也是寻常的,有家人的百姓,不会心甘情愿为他们所驱使。只是洛陵百姓向来畏惧黄家的权势,不敢反抗。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众人明白,若是别人有难时自己袖手旁观,早晚自己也要遭殃,只有众人一心,方才能避免临清那样的惨事在洛陵上演。”
陆兴璘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听说如今咱们县里的人都喜欢到洛云轩听书,我打算明天去那里”
说道这儿,他苦笑道:“我从临清回来,那里的事情我很清楚。再加上我现在这副样子”
陆钧一听,知道陆兴璘是想要自己来个“现身说法”,这倒是很有效。陆钧不得不承认,陆兴璘的遭遇让他变了很多,如果是以前,他是绝对不肯出去做这样“丢人”的事情的。
陆钧点头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有个想法,也是和洛云轩有关”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几页写的满满的薄纸,递到陆兴璘手中。陆兴璘一看,正是陆钧工整的小楷,上书花月东墙记。常晓成也凑了过去,边看边疑惑的问陆钧道:“咦,阿钧,你什么时候学会写戏文了呀?”
陆钧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是听任嗯容先生说了几次书,心血来潮,写了这么一出戏,我文笔太差,你们帮我改改。我是想,或许大家心中愤怒,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抗,但若是听了这个,应该会有帮助。”
常晓成一听,来了精神,把那几页纸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提笔改了起来。这故事借古喻今,说的是宋朝一个叫做岭泺的地方,有一户姓方的恶霸,认奸臣蔡京为父,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强娶了九房小妾,还要逼一位叫做青环的美貌少女嫁到他家。青环有一个自小一同长大的恋人,名叫陈度——读到这里,常晓成气呼呼的问陆钧道:“这人为何姓陈?!”
陆钧被他问的一头雾水,道:“这、这都是编的,我随便想出来的啊。”
常晓成大笔一挥,道:“不能姓陈,让他叫王成好了。”
陆钧笑道:“好,你随便改就是。”
几人接着看了下去,后面便是这姓方的恶霸借着为蔡京采办生辰纲之名,在乡里搜刮金银财宝,逼得岭泺百姓家破人亡。王成见青环就要被方家抓走,挺身而出,带着一乡百姓围住方家,将方家和他们的党羽一共二十三人都抓了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缚其手足,投入江中”,为岭泺除去了这个祸害。
陆兴璘和常仲都是久读诗书的人,加上常晓成的文采,很快就把陆钧这一篇文字改的像模像样,在陆钧看来,已经很有煽动性了。他十分满意,对众人道:“这只是第一步。”
常晓成忙问:“是吗?还有呢?”
陆钧道:“要和黄家对抗,我们既不能手无寸铁,也不能是一盘散沙。这样吧,我把具体的计划告诉你们,咱们商量商量,看如何实行最好。”
果不其然,陆家刚把陆茗等人送走之后不久,天气越发寒冷,洛陵县的气氛也更加阴沉。这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飘落,运河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黄家对商户们偶尔的骚扰,已经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勒索,他们还改了洛陵县一直以来的税法,把新的规定贴在了城门口。
原来从前洛陵规定:杂粮10石以下,以及小本生意一律不收税。可黄家却声称,如今税法已改,按现任税监冯公公的法令,凡肩挑背负,贩卖米、豆等的尽兴收税;哪怕是农夫村妇,以斗粟尺布相交易,也必须交税,否则便被视为违法,所有交易财物一并没收,犯法之人严惩不贷。
除此之外,他们还巧立名目,不仅增加了米盐鸡豕税,还有“过路税”、“落地税”等等,总而言之,只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全部都要交税,只要不交,轻则拳打脚踢,重则拉到他们私设的公堂里,压上几十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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