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低声道:“我看这次县案首,非陆贤弟你莫属!”
陆钧仍然有些似信非信,道:“多谢思予兄吉言,其实洛陵人才辈出,这案首,还真不一定会落到我的头上。。”
又是一阵风卷着凛冽寒气,刮的两人的衣袍扬起,陈礼文也打了一个哆嗦,他身后两名随从忍不住出声催促,陈礼文只得拱手道:“陆贤弟,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聚。”
陆钧还过礼,站在原地,看着陈礼文那宽大的外袍被风着飘飘荡荡,往巷口去了,他又等了一会儿,方才转过身,准备进门。
走到门口,陆钧忽然发觉,手中还攥着陈礼文那一封信,他拿起来一瞧,那信也没封口,似乎刚刚折上,封处还半开着。
就这样交给茗儿吗?陆钧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非常不靠谱。不管是情窦初开的幻想也好,一见倾心的美梦也罢,陆茗是怎么想的先不必说,陆钧一想起陈礼文最后那留恋的眼神,他就满心警惕,总感觉陈礼文对陆茗一点也没有死心。
关系到陆茗的终身大事,陆钧还真不介意少做一回君子,他把信封抖了抖,在陆家那高挂的灯笼底下昏黄微暗的光线中,将封口展开,一张香喷喷的纸从里面掉了出来。
陆钧捡起那纸,不想细看,只是草草瞟了几眼,当他的目光扫到最后一行的时候,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觉的读出了声:“‘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他把纸折了折,往怀里一塞,心想:陈礼文啊陈礼文,你就惆怅吧,明媒正娶茗儿你做不到,别的一切都免谈了。明天我就把你这一腔相思给你扔到运河里,让鱼吃了它!
他回到院子里,发现安材正紧张兮兮的呆坐在石榻上等着。见陆钧进门,安材忙凑了过来,道:“少爷少爷,我好说歹说,劝的太太小姐都进屋去了。她们都担心你的身体呢。”
陆钧摇头道:“我的身体没什么事。你去跟她们说一声,就说我回来后进屋休息了。”
安材忙去正屋报信,陆钧则进了自己的厢房。他脱掉外袍的时候,那封信掉了出来。陆钧刚把它随手放到了案头,又怕陆茗整天在家里,看见陈礼文这封腻腻歪歪的信再产生什么别的想法,于是就把信扔进了自己去社学带的书篓。
他还要找个时间,和陆茗好好谈谈。陆茗是个聪明的女孩儿,虽然有点倔强,但陆钧觉得,在关键的问题上,她还是明白事理的。只不过,古代的女子不像现代,可以有很多和外人接触的机会。尤其是大魏这样的朝代,拜什么“存天理、灭人欲”的前朝理学思潮所赐,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出阁之前,几乎都很少走出家门,即使出门,也是坐着轿子,别说和男子互相了解,就是看看他们长什么样都难。所以陆茗对男子的认识基本上都来自于自己的家人,而陆钧也不希望她在这方面有多么丰富的经验。但是也正因如此,陆钧也希望这次的意外的经历也能让陆茗好好想想,她对她自己的婚姻的期望到底是什么样的。
第二天一早,陆钧按时起床,到运河边去跑步。陆锦大概昨天县试太累,没有起来,陆钧也没叫他。然而一到运河河岸,他就愣住了。
如今是二月下旬,运河早已解冻,随着冯公公逃回了京城,运河上原本早已恢复了船只来往穿梭不停的繁华景象。可是今日,陆钧还没到河岸,就感到了一阵萧索肃穆,河水平静如丝绸在晨光下几乎没有一丝波纹,河岸边站着一排排身披甲胄,手持长刀的士兵。
他不敢再往前了,若是有士兵抓着他问他在河边做什么,他估计,晨跑应该不是一个他们能够接受的答案。
这就是陈礼文的父亲陈穆带来的人马么?陆钧一边往回走,一边在脑海中反复回忆着昨日和陈礼文之间的谈话。昨日他没有来这里跑步,那么,难道是趁着县试的功夫,他们把士兵布置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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