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就连冒犯您的陵寝也是迫不得已。”
“古代一夜之间覆灭的王国废墟之下埋藏着多少珍宝?我想您应该不会知道财富,堆积如山的财富,对我们这些亡命徒有多么大的吸引力。无数前辈前赴后继地往这里进发,但是,没有一个能回来。对我个人而言,财富固然重要,可是生命才是一切,希望王子能够宽恕我的退出。”
吉尔伯特长长吐出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毕生的口才都融汇到了这短短一段话里了。沉浸在狂喜中的蕾拉和泰莱莎此时也反应过来,拎着手里的东西左右为难。
持盾的左手握紧又放开。
“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阿尔弗雷德扛着大剑,沿记忆中的道路行进。
残碎的披风轻轻晃动,黑纱之下,看不清表情。原本盖过脚面的大雪在他走过时迅速融化,似乎生怕触碰王子的铁靴,留下一个个深刻醒目的脚印。
他现在的心情其实挺糟糕的。
死了就死了,就算去死,死外面,他也不觉得不能回王陵安葬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就连前世开国□□,儿子不也“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了吗,他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国王子英年早逝不也很正常?
可气的是明明凭自己凭实力去死的,为什么后来又让他死死途中惊坐起,再爬起来收拾烂摊子。
搞事,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搞事,而且搞的还是大事。
冈瑟王国可是他的地盘,就算灭了国,那也是他带着一群脆皮菜刀抛过头颅,洒过热血的地方,怎么可能让不相干的人随便染指?
更别说让这片土地疑似被诅咒,成为世人眼中的禁地。
阿尔弗雷德像只河豚一样地想着,辐射出的热力更增三分威能,在冻土上留下一串湿润的脚印。
说起诅咒,恶魔君主临死前也诅咒过他来着,说他以后将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所守护的必将毁灭,所心爱的必将疯狂。
一梦千年打个对折,醒过来家也没了,国也亡了,算是对上了第二条。可阿尔弗雷德还是觉得那个浑身浓烟滚滚的家伙说的不是真的。
天下没有不灭的王朝,一个国家的覆灭通常有很多因素。显然,恶魔灭国这一条被他硬生生卡断了,剩下的无外乎王室内乱,争权夺利,甚至外敌入侵。但是,那个时候他早就死了,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就算醒来后国家还在,曾经的父亲,母亲,弟弟都还还在吗?在位的君主会乐意见到死了不知多少年的祖宗从坟里爬起来和他争夺王位?
更何况,那个叫巴什么来着的恶魔君主死前的诅咒,并非对着整个王国,仅仅是针对他一人。
这样一想,他就更确定背后有人在搞事了。
阿尔弗雷德在一株覆满白雪的冷杉下停了下来,尽管复生后的身躯并不能感受到从前的疲惫,出于为人的习惯,他还是停了下来。
只不过没有生火。他本身就像是个巨大的火炉,甚至感觉血管里流淌的并不是血液,而是滚热的岩浆。
他凝视着头顶上滴下的雪水,忽然扬起巨剑,平平削掉了身边干枯的灌木丛。
“是你们自己出来,还是让我从你们尸体上碾压过去?”
“别动手,是自己人!”
灌木丛窸窣颤抖了一阵,滚出来三个狼狈不堪的人影,看见他之后,脸上浮现尴尬和愧疚的神情。
“说吧,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你们改了主意,打算发掘我的宝藏?”
那只奶牛猫立刻就像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大叫道:
“咪!你以为我们想回来吗,还不是回不去!我们就不该来这里!”
“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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