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夫人正焦躁不安地打开扇子扇风,时不时身子前倾探头看向门口,仿佛软椅上插满了针尖。
好在卢克蕾西娅并没有让她等待太久,推门进来的时候衣裙上沾染的水汽还没有完全散去。
“我的好蕾娅,你得手了?”
阿加莎夫人惊喜地看见女儿衣衫不整地推门进来,手肘和裙摆都皱巴巴的,宽檐帽下的头发略有凌乱,粘在濡湿的肌肤上,苍白的脸蛋飘起红晕,眼神迷离飘忽。卢克蕾西娅一时间没有回答,只是颇为疲倦地歪在另一张椅子上。
说实在这只是阿加莎夫人的一厢情愿,皱巴巴的裙子是卢克蕾西娅故意揉皱的,湿漉漉的衣服也是因为沾到了溅出来的水,表情则更是容易伪装。不得不说卢克蕾西娅经受阿加莎几十年,对于如何敷衍她很有一套。
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阿加莎夫人并不生气,反而放下了贵妇的架子,为卢克蕾西娅倒了一杯温水,兴奋地喋喋不休。
“对,对,就是这样,不能让贱民抢了先!反正现在陛下已经病入膏肓,根本无法左右太子殿下的婚事,只要我有心运作,你就能变成王后!”
“还有啊,我从前教给你的咒法可别丢下了,万一他移情别恋,你也不用客气,用魔咒也好,用魔药也好,总之要让他的眼里始终只有你一个人”
这真可悲。
卢克蕾西娅默默想道,无论是她,还是阿尔弗雷德,其实对彼此根本没有感觉。哪怕她长得貌若天仙,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再怎么激烈的感情,也早就变成了亲情和友情。她可是王太子的乳母啊,竟然拼命怂恿自己女儿去勾引阿尔弗雷德!如果不能达到目的,就算使用会伤害到王太子的方法也在所不惜!
人与人之间的情谊,终究敌不过摆在眼前的利益。
心知阿加莎夫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晕了头,如果在继续沉默下去,只会让她越来越纠缠不休。卢克蕾西娅师适时转移了话题,还带着一分虚弱问道: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会对我怎样,妈妈就别担心了。晚上的宴会布置得如何,我该怎么打扮才好?今天有殿下带来的客人,我可不能在他们面前失礼。”
阿加莎夫人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在客人们面前大放异彩的。”
“阿加莎夫人邀请我们去晚宴,你有什么想法吗?”
欧文侧身对着吉尔伯特问道,早就不复初遇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法师都是务实的家伙,在这种近乎孤立无援的环境里,身份已经不再成为交流沟通的阻碍。
“嗯对幻境的研究,你们才是专门科,我最多觉得很逼真就是了。另外”吉尔伯特伸手戳了戳法师腰间的口袋,“那个,能不能再给我一块?”
“没门,连窗子也没有,我想你的嗓子还不想提前哑掉对吧?”
“那蛋糕呢?我饿了,能不能提前吃点。”
欧文差点对吉尔伯特翻了个白眼,知道要来水晶要塞一待就是好几年,他肯定会提前搜刮食物储备,法师塔里也有专门的传送阵来运输议会定时投放的东西。只是他没想到居然会凭空冒出一队幸运儿过来,争当这堆粮食的分母。
该死的佣兵,外出探险竟然没有准备足够的粮食,难道以为挖了别人坟就能立刻出去发大财吗!
特别是某个叫做吉尔伯特的病鬼,脸皮比恐怕比罗曼诺夫堡的城墙还厚,时不时就要从他这儿顺走一块蛋糕或者肉干。每天他的储备量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再这样下去他可就要啃议会那堆刮喉咙的干粮了!
更可气的是那个奶牛花猫一样的兽人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一句古里古怪的谚语,说什么“抓住了男人的胃,就是抓住了男人的心,男人的胃永远比心更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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