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上绣着羽翼的士兵?”
搅动着红茶的银匙停止了动作,阿尔弗雷德抿着唇, 把糖罐里的砂糖一股脑倒进去, 直接让茶水变成了一杯黏糊糊的不明物体。
“那是羽翼骑士, 伊顿王室的标志性护卫。”
法师立刻就联想到了早就到了新天鹅宫的伊顿使者,仅仅依照礼节来吊唁王子,根本不需要这么多护卫,何况是直属王室的精锐。
了不得的发现。欧文开始相信,这个幻境并不只是要置人于死地了, 它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揭示出了冈瑟灭国的真相。
伊顿公国恰恰就是罪魁祸首。
“也许你还不知道, 我的母亲, 伊丽莎白,同样来自伊顿。”
阿尔弗雷德端起茶杯,糖浆状的茶水顺着喉咙缓缓滑下, 过分浓郁的甜味终于讨好了钝化的味觉, 甘美得甚至开始苦涩。
一切都对得上号了, 故国灭亡的原因已经清楚明白地摆到了他的面前。
贝拉斯家族召唤了恶魔,并因此毁灭。在恶魔君主巴洛的带领下,恶魔迅速站稳了脚跟,稳定并扩大了位面间的裂隙,以保障整个军团有充足兵员。接着它们开始大肆收割灵魂, 并向王都进发。他带着部队一路激战, 顽强地把恶魔军团顶了回去, 在关闭了时空裂隙后不治身亡。
幸存的战士把这一噩耗带回了奥利安, 老国王悲痛过度陷入疯狂。无论是酗酒过度, 还是人为谋杀,冈瑟三世都难逃一死。在正统国王和王储都缺席的状况下,伊顿派系无疑大占上风。
论婚姻,王后伊丽莎白来自伊顿,北地女巫赫卡特也曾是它的王后。论血缘,加洛林王室和克莱芒家族祖上彼此通婚已历多代,克莱芒五世和冈瑟三世在某种程度上还是甥舅关系。论动机,伊顿公国就是块四战之地,周遭全是虎视眈眈的国家,他有足够强烈的愿望要挣脱被包围的处境。
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克莱芒五世都该死的合适。
他的母亲,伊丽莎白王后于是同使节合谋,杀死了赫卡特公主母子。至此,冈瑟王国名存实亡,铁王冠戴上了克莱芒家族的头顶,北方的土地彻底成为伊顿公国的附庸。
现在,这一切又活生生在他眼前重现,尽管没一个人对他表示出憎恨之情,强烈的负罪感依旧无时无刻都在鞭挞着他的灵魂。
瞧,正是因为你,正义而强大的守护者,在最后关头以死亡逃避接下来的困境,你的国家才无可避免地沦入了深渊。
风雪一刻不停地呼啸着,那种苍凉而空旷的哨音夹杂着霜冻松枝折断的声音一并传入耳中。阿尔弗雷德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像是冬季封冻的湖。
牧师吉尔伯特匆匆而来,枯瘦的脸上带着近乎小孩子做错事一般的愧疚。
“我把事情搞砸了,伊顿的卡尔主教发现了那些探测仪。虽然他向我保证不说出去,但我还是有很不好的预感。”
“别去管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吉尔伯特。你太入戏了,用情太深的人注定堪破不了幻境。”阿尔弗雷德恍惚了一阵,随即冷静地指挥道,“去叫阿加莎夫人把人都布置到位,卢卡斯和阿尔法也要迅速进入作战状态。王后寝宫附近区域需要严密监控,一旦发现可疑人物迅速向我报告。”
“那你——”
法师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担忧,随即被看出什么的吉尔伯特迅速拉走了。
如此大规模的人事调动完全无法瞒过有心人的耳目,尤其是在王宫女主人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又精神高度紧绷的情况下。
“多少次了,我一出门,就能感受到有人在监视我,我真是受够了!”
伊丽莎白痛苦不堪地揉着额角,几乎想要跳起来大吼大叫,或是把什么东西扔到地上,看它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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