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贵妃,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资。这位妹妹做的诗句极好,皇上连连夸赞,尤其是写的一手簪花小楷极为漂亮。”
皇后背对着淳贵妃,笑着落下一句话,带着两个婢女慢慢走远。
淳贵妃将手上的素冠荷鼎紧紧握在手心,轻柔的眸光冒出一丝狠厉,“这世上没人能比本宫写的簪花小楷更出众。”
皇后走了,安兆德见凤帝的神情缓和下来,开口道:“皇上您也忙了两三个时辰了,要不要歇歇,看看各地呈上的秀女花名册?”
“恩,拿上来吧。”凤帝放下最后一本批完的奏折,端起案牍上的白玉杯,啜了一口茶。
安兆德将皇后选出秀女的宣纸放在高高的一摞花名册上,收了收圆润的肚腹,搬起花名册,摆放在玉案上。
凤帝拿起那张纸,撇着嘴看着。
“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资。若是个绝代佳人还好,若是貌若无盐的女子到是白瞎了言倾色这个好名字。不过,这手字写的到是和淳贵妃有的一比。”凤帝极为挑剔的评价着。
安兆德嘿嘿一笑,猫着头看了一眼,“哟,果真是好字!”
凤帝瞥了安兆德一眼,疑问道:“你看得懂?”
“奴才当然看不懂了,不过奴才瞧着,这幅字到是比玉府小姐写的好。”
“这是当然。”凤帝的语气笃定。
凤帝乍一听到玉府小姐四个字,瞬间联想到玉戈那副惨不忍睹的字,顿时心中生出千万个想法,一时间,凤帝颇为纠结。
玉倾天下润如水,戈止四合硬似石。
“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到是普通。”
凤帝点点头,朝下看到,“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香,陈馥以兰香自比,不知是否确如其实?”
“风从竹苑来,黎自暗夜来,这打油诗都呈上了?皇后怎么选的?无才无德的女子都开始入选朕的后宫了吗?”
凤帝愠怒,直接拿笔划掉风黎的名字。
风黎可是安阳王府的小郡主,安阳王乃是手握重兵的权臣。安兆德张了张嘴,想要提醒凤帝,可终是没有开口。
罢了,皇上的后宫,皇上想怎么选都行,他这个奴才掺和什么,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了。
“盈盈倾拜朱紫门,月肖回顾奉亲恩,哼,花家有了一个皇后还不够,这是想霸占朕的整个后宫吗?”
看到这句诗,凤帝怒意再不收敛,拿起御笔却停住在那个花字上。凤帝皱着眉,凝神定思了一瞬,放过了那个名字。
一个小太监低着头,进殿叩首道:“皇上,淳贵妃,求见!”
“不见!”凤帝呵斥道,“让她哪来的回哪去。”
安兆德见到这个小太监,左眼不受控制的跳了跳。听到这句话,他就知道这个小太监是谁了。他抬眼看了凤帝一眼,凤帝专注于手上的诗句,没注意到他。
安兆德瞧瞧退下了,匆匆走至殿外,急忙拦下将要回淳贵妃话的小太监,给了他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扭头对着殿外静立的淳贵妃笑颜如花,“淳贵妃您来的真是不巧,皇上正批阅奏折呢,外府出了不少事,皇上一会儿还要召见各位大人商讨国事呢。”
“那好吧,”淳贵妃朝殿内看了看,一腔热血被浇个透凉,“本宫明日再来。”
待淳贵妃走远了,安兆德转身对着那个小太监踢了一脚,“你这脑袋不想要了还敢来勤政殿?”
小忠子不敢去拍衣袍上的尘土,恭敬的回道:“奴才,不得已,其他人,都有事。”
“有事你小忠子也不能来这啊,找死吗?就你这三个字一断句,一句话说半天让皇上怎么听?”安兆德怒气横散,又拍了小忠子好几个脑瓜。
“奴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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