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哗哗的雨声，夹杂着喇叭的鸣叫声，背景嘈杂。

    “司婉……你在哪儿?”

    司婉没有说话，她不真的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跟那边的人解释这一切，能让对方顺利接受，又不至于发疯。

    司婉用力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决定撒谎：“那个……陵卿染，真对不起，今年的生日你要自己过了。我有个同学过些日子要出国留学，我们今天要为他……”

    “呵呵，你放屁!你说说，自从你把司家决定交给万萧顾那个混蛋，你身边还有什么朋友?他们当年靠近你完全是因为你是司家的大小姐你以为我不学经济就不会知道这些浅薄的道理?”陵卿染生气的时候，语气总有些咄咄逼人。

    “现在你身边哪还有有钱的朋友愿意帮你?”

    司婉有些惊讶：“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是楼下面店的阿源告诉我的。下午我刚走到街口，他就跑过来说，有一辆布加迪把你接走了。他还强调，那辆是布加迪特别版，这种款型的车全球一年才生产14辆，有钱都未必买得到。司婉，你什么时候结交了这种腰缠万贯还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的朋友?真要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陵卿染，我……”

    “司婉，你从不对我说谎。现在你不说实话，我不是更担心?”

    司婉沉默了，空气里只有细碎的雨声。过了一会儿，陵卿染忽然咬牙切齿地问：“是庄浩棠那个混蛋，对不对?”

    司婉没有搭话，陵卿染心里蓦然一惊：“是万萧顾?”

    司婉深吸一口气，干脆回道：“是的，是他。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不过是请我吃吃饭，喝喝茶而已。你知道，他是城内最有风范的名流绅士，不会……”

    “司婉，你他妈的当我是傻子!”陵卿染吼了起来，“当初你进入会所的时候是他买下的你的初夜!他给你钱以后明知道你要干什么却又在你睡醒之前毁掉了你的希望!而且当初他给你的价钱是你要求的价钱的十倍!远低于他从你手里得到你们司家财产的价钱!司婉，他在羞辱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司婉深深地呼吸，将自己的嘴唇咬得生疼，“可我能怎么样?今天早上你不是说，有个疯子泼了你一脸水吗?在那之后，我们的老板魏成豹打电话来告诉我，如果我今天不来，那么下次泼在你脸上的就不是水。他警告我不要惹他生气，否则就让你演一回现实版的《夜半歌声》。”

    说到这里，司婉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的，这个人生气的时候总是很有创造性，我们已经领教过不止一次了。”

    陵卿染看着自己雨水中发抖的手指,连声音都带着颤音：“司婉，我们……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外面天大地大，总有我们……”

    司婉无奈地摇头，眼泪成串地流出来：“你心里比我清楚，我们走不了。我在夜店里工作了那么久，早知道魏成豹他手眼通天。他只怕两个人，一个是万萧顾，另一个是庄浩棠。哪个会帮我们?而且……我们为什么要跑?这里有你的梦想，我的祖辈，有我们为之努力奋斗的一切。我们为什么要因为几个伤害我们的人落荒而逃?我们就算再轻贱，再不堪，我们也有生存的权利。没有人有资格夺走这些。陵卿染，你明白吗?”

    陵卿染还想说些什么，司婉却没时间听了。她闭上眼睛，用梦一样的声音喃喃说着：“别害怕，像我们那时候那样，闭上眼睛，真心祈祷。相信我，黑夜总会过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脚下一个踉跄，陵卿染跪倒在雨水肆溢的街道上，手里的蛋糕被暴雨浸透，漂亮的纸盒几乎变成了纸浆。

    她弯下腰，悲恸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司婉，你到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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