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高高挂在天际,清冷如水的月光也从窗台飘散到书案上。
宁王捏脸捏眉心,看了好几卷的帝王本纪,他还是对下一次大朝会将要面临的局面一筹莫展。
他只是没有充足的经验,而不是真傻。
今日朝会上,父皇对待此事的暧昧态度,没有处罚也没有打算翻篇,一定会助长御史们的气焰。那下一次大朝会的时候,他被弹劾的罪名一定会再上升一个级别的。以后,如果不想总被翻出这样的罪名往脑袋上扣,他就要像一个一了百了的方法。
突然,灵机一动。
有一个想法浮上心头,他想不出来,说不定别人有办法。他可以效仿先贤,礼贤下士,请教别人!
那么,接下来又有一个问题了,他没有可以请教的人!
宁王终于认识到了他最大的危机,经史里面,尚未登基的帝王不多不少都有几个自己的心腹,为他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更有不少的幕僚,可以为他出谋划策c解决难题。
然而,这些他都没有!
因为父皇子嗣稀少,他跟大哥虽然年龄接近,但是实际情况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会有什么争端呢。况且还没有到夺位争斗的巅峰,二人的感情不说要好,也算是点头之交。
大婚以后,正式到朝堂历练了,打听什么朝局消息,都有外祖父详细地讲解分析。就连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强大的竞争对手,也他的不明就里中被圈禁在永明宫了。
于是乎,他变成了父皇唯一一个领着差事,在朝堂活动的皇子。
平日里,遇到什么问题,他都第一时间找王家,找外祖父解决。
宁王,在认真地思考着,他是否过于依赖他的母族了。
深夜里,月光与烛火相伴。
满布陈旧气息的书房,一个苍青色的背影正在伏案疾书。
男子的五官轮廓立体,面容有些消瘦,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肤色看上去还带一些难见天日的苍白。
他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停下来思量,洋洋洒洒地足足写了十多页纸才停笔。
他捧着这些手书通读一遍,见没有什么错漏便搁下手里的笔。虽然这些手书并不是那么的完美,上面的字体可能因为受到主人情绪的影响,时而有力,时而潦草。他思索了一会儿,便打定主意不再修改和誊写了。
时辰已经将近黄昏,宁王一直等在翰林院之外,目光不住地往门口看去,希望能够看见要等的人。
你问,他怎么不进去直接找人呢?
宁王的身上没有领翰林院的职位,贸然进去,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有,他是来这里找人请教的,要礼贤下士,他能使用强权把人直接找出来吗?
最重要的是,历年三甲先入翰林院当值三年,而后外放,再回到中枢的时候,大多都是有实权的重臣。换句话说,那里面都是未来的重臣,都是他想要笼络的目标。
所以,宁王只能规规矩矩地等在门外了。
王穆之是王尚书的嫡长孙,王德妃与他的父亲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弟。
他还没有走到大门,就已经看到等在外面转圈踱步的宁王,转头与同僚相互道别后,便快步走向宁王。
王穆之一看见宁王的身影,就大概猜到他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看见从翰林院里向他走来的身影,宁王立刻迎上前去,拱手长揖,“表弟,本王有一事想请你指教。”
宁王昨晚思索了一个晚上,谁有能力指点他的问题?
这么一想,有能力指点他的人简直是一大把,都是一些老狐狸,但是他的亲外租都不愿意指点他,还能指望那些人精吗。
于是,他就向着有能力又足够亲密,最好还是同一个阵营的方向思索下去,脑海里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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