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无比庆幸离开龙翔宫时,将地上的药给捡了起来。
也庆幸安泰是个心细贴心的,当初她们离开邯郸时,准备了一瓶治病救伤的药。
不然,慕容厉这满身的伤,只能等到了嘉裕城再治了。
慕容厉也了解她的脾性,看她神情坚定,也不反抗拒绝了,任由她将自己的衣衫褪至腰间。
温热的肌肤暴露在寒凉的空气中,瞬时蹿起了诸多小米粒。
她瞅着那一道道狰狞可怖的伤口,鼻尖顿时涌起阵阵酸涩,心头堵得厉害。
强捺下想哭的冲动,她将药粉一点一点洒在那些伤口上。
末了,收起瓶子,轻嘘出一口气,将慕容厉的衣衫拉起。
“现在没有纱布,暂时只能先这样处理了。”
“嗯。”慕容厉点点头。
药粉接触那些尚未结痂的伤口,阵阵刺疼。
但这些疼痛和他曾经刚涉沙场时所受的种种重创比起来,跟他心中此刻那鼓鼓胀胀的热意比起来,一点也算不得什么。
拉起衣衫,沈静书又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倒出粒药丸来,递到慕容厉的嘴边。
“吃吧,这药能助你的伤口快些恢复。”
慕容厉二话不说低头将她手中的药含进嘴里,咽下。
沈静书收起药瓶,很是熟稔地蹬掉脚上的鞋子,裹着身上的披风往床的里侧一滚,笑容清甜地睨着慕容厉。
“我困了,就先睡了,明日还要早起赶路,你若没事的话,也早些休息。”
慕容厉看看她,很是自觉地蹬掉鞋躺在她边上,将她揽进怀里。
风雪依旧肆虐。
茫茫白野上,一辆马车迎着风雪缓缓行进,拱形的车篷顶上,堆积的雪都快有五寸厚了。
马夫座上,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男子,不时回身撩起帘子往车厢里探看一眼。
每看一次,眉宇间的神色便凝重一分。
再一次的探看之后,男子放下帘子转回身,轻叹了一声。
“公子伤得不轻啊”
“轩辕镜内功深厚,公子正面挨了轩辕镜一掌,这伤自是不轻的。”男子身旁赶车的马夫应和。
“再加上出宫时为了阻退轩辕镜的追兵,公子又接连耗损了几回真气,这伤自然又加重了些。”
“只是公子怕沈姑娘知晓了以后担心,所以出宫后便一直忍着,不在恭王面前表露分毫,甚至都不去和沈姑娘见上一面。”
“唉!”男子听言重重一叹,“咱们公子可真是个痴情种,偏偏造化弄人”
山涧里,沈静书与慕容厉醒来后,随意弄了些吃的,又歇了会儿,就离开了小木屋,启程上路。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路上的积雪更厚了。
山路湿滑,隐患重重,众人不得不因此放缓行进速度,以免马蹄打滑或者踩空,损失了坐骑,后面的路就更难前行了。
沈静书脑袋贴在慕容厉的背上,手环着他的腰,正想转个脖子换个姿势,她脑中却有画面突然一闪,惊得她霍地坐直了身子。
慕容厉觉察到她的异动,凝了凝眉。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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