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韩世居不安地开口道。
梁冬生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先是简单地朝这些牌位拜了拜,然后起身走到了灵案最右边的一个黑色木匣子面前。
这个木匣子的盖子是面朝着前方,而不是上方。
只见梁冬生抬手轻轻地拉开那个木匣子,露出了里面的一个牌位。
只看了一眼,韩世居不由地跪了下去。
那个牌位上赫然写着“护国夫人韩门梁氏之灵位”。
梁冬生点了一支香给韩世居:“你拜一拜她吧。”
韩世居拿着香,烟气冲进鼻腔,他忽的就哽咽了。祠堂内因为点了香开始变得闷燥起来,韩世居脑袋有点晕了。他想起小时候阿娘来青羽村的时候,那时总是冬天,因为冬天太冷打不了仗。
他曾嫌梁家拳太难而不肯学,阿娘就会拿藤条打他。他不怕疼,也从没有哭过,可是阿娘却哭了。她说她只有这一身功夫还能证明她是梁家人了。她怕她再次去战场之后没有人再会记得她。
以前的韩世居不懂,他只是不想再让阿娘伤心而拼命的练梁家功夫。后来他才知道阿娘是被梁家抛弃的一个女子,只是因为她追随了自己所爱。
古语云: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
阿娘是一个奇女子,不爱红装爱武装,她从小就梦想着上战场杀敌。
那一次韩家军路过阿娘家,在山下驻扎了数日。阿娘和阿爹就是那样相识的,他们时常一起策马狂奔,一起切磋功夫。
她教他梁家拳,他教她韩家枪。
后来,她跟着他一起走了。
当时的阿爹已经有夫人了,阿娘甘心做妾,也要留在他身边。梁家人因此再也不认这个女儿了,这是阿娘一生中最大的憾事。即使后来她以正妻之礼与阿爹合葬,梁家人也再没有出现过。
韩世居眼眶泛红,强忍着眼泪把香插到香炉中。
“走吧,换个地方说话。”梁冬生说道,然后率先离开了祠堂。
韩世居还有些恍惚,他有许多疑问,跟着梁冬生走出临兵斋来到一片山崖上的空地。
“前辈,您姓梁,我阿娘也姓梁。你们?”韩世居终于问了出来。
“她是我的长姐。”梁冬生缓缓开口道:“我的武功也是她教的。”他望着山崖中此起彼伏的群山,想起年少时的那段时光。
他从小因为身体原因,习武很艰难,连父亲都已经放弃他了。只有长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教他练武。
长姐是那一代不寤山庄弟子中武功最好的,如果不是时间都花在教他上,她或许可以成为江湖中最好的。
那一年她满怀歉意地对他说:持拙,以后你要自己练武了。我遇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带我去实现我的梦想。
他当时不懂,只要长姐能够完成她的梦想,他是第一个支持的。
小小的梁冬生拍拍胸脯对他的长姐说:长姐放心,我已经八岁了,我可以一个人练武的。再过几年,我就会成为天下第二厉害的人!
长姐笑问他,为何是第二。
他说因为第一是长姐呀。
“舅舅!”韩世居突然叫道。“你是我舅舅吗?”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梁冬生的回忆被拉回,他定睛看了那个少年一眼。少年的脸并不像长姐,但眉宇间散发出来的浩然正气与那个嫉恶如仇的长姐一模一样。
他笑了一下,道:“是,世居。”阳光下男子的笑容很淡然,嘴角的弧度表示着他真的很高兴。
长姐的儿子还活着,真好。
韩世居得到肯定的回答,一时也笑了。“舅舅!”他又叫了一遍,然后问:“我还有别的亲人吗?”
梁冬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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