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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灯影幢幢, 剪兰和缝菊躲在屏风背后, 面带笑容,偶尔交头接耳,一针一线缝制月事带。
宋鸣珂独坐案前,被各类奏本搞得头昏脑胀, 正异常烦躁地揪头发, 见两名宫人没注意,偷偷从抽屉密匣内翻出小册子。
册内全是关于上辈子的记录,她从头到尾过了一遍,时日久了,全然忘记符号的原意,快被自己蠢哭了。
翻来覆去细阅, 未能提取元礼的相关信息。
这家伙前世没现身?
她信得过李太医, 李太医敢把天家兄妹调换身份之事告知元礼,她姑且信任此人一回。
至于,凭什么重用新晋医官?理由好办。
一是新君受了气, 不愿摆出平日的谦和。
二来,元礼生得好看, 比那些皱巴巴的老头子养眼多了。
可惜, 即便元礼年少英才, 医术再出类拔萃, 也难及李太医一二。
兄长的毒短期难除,说不准,她要在龙椅上坐上半载,甚至一年以上。
幸好,攘外有表姨父定远侯,安内有叔父安王,宫里有老内侍刘盛协助诡计多端的宋显扬,怕也翻不起浪。
从小册子的日期来看,有些人,过几年才出现,有些事,迟早要发生。
她会等着,安静等待。
次日晴丝袅袅,宋鸣珂从垂拱殿听政归来,本觉不适,偏生约了霍家兄弟,只得打起精神,陪他们花园小坐。
花树挺拔俊秀,风动摇曳阵阵清香,三人抵达一赤柱亭,品上新煮的杏仁茶,忽而内侍来报,宁王请见。
宋鸣珂微笑:“这孩子!消息灵通啊!”
不多时,一身着暗紫色亲王袍服的孩童快步走来,眉眼如画,小脸蛋掩不住兴奋,背上却挂着木剑,不伦不类。
他躬身行礼:“陛下!今儿天晴,显维想向霍家大哥哥讨教武学,耽误你们半个时辰,可好?”
宋鸣珂看了霍锐承一眼,再目视幼弟稚气犹存的大眼睛,浅笑道:“你得问他本人啊!”
霍锐承离座:“倒是陛下,许久未活动筋骨了!”
宋鸣珂笑意略僵。
若是真龙天子宋显琛,此前随大表哥练练把式,耍几下花拳绣腿,以强身健体。
兄长说话c神态c举止她皆冒充得八|九分相似,可身体反应不好伪装。
况且,她今日诸多不便。
“你们练就好。”
“不像陛下作风!”霍锐承咧嘴一笑,步子不移。
宋鸣珂无奈而笑:“太久没练,全忘光了!”
“练练就记得了!”他以一贯的大哥口吻相邀。
宋鸣珂欲借困乏为由推拒,霍睿言忽然插口:“陛下,睿言有一事请教。”
霍锐承闻言,耸了耸肩,请宁王到前方七八丈外的空旷处,以木剑作演示。
宋显维褪下亲王服后,露出的是灰色短褐,二人一教一学,十分投入。
静观一阵,霍睿言低问:“据说,定王请求留京,以尽孝道?”
宋鸣珂努嘴:“赵太妃说病就病,医官们口径一致,我还能怎样?现下我未允准,也不便催他离开,烦人!”
她平日对外人谨言慎行,唯独两位表哥面前,忍不住抱怨两句。
“百行孝为先,陛下乃仁孝之君,定当与众王作表率。”
“二表哥的意思是由着他滞留在京?”宋鸣珂微惊。
霍睿言长目微眯,唇畔噙着极隐约的笑意:“定王尽孝,理应心无旁骛守在太妃病床前,不知陛下是否认同?”
宋鸣珂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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