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聋发聩。裴夏昨日挨罚时虽嘴上不说,心里确有几分不以为意,这时经裴启方提点,才悟道自己犯了大错。她跪下对着裴启方深深拜了一拜,答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接下来的几日,秋娘依旧日日早上来给裴夏上药。哑伯那天就头几下打得重,后面便放轻了力道,裴启方在最初呵斥过之后便睁只眼闭只眼,因此裴夏这伤看着吓人,其实并不重,没几天就好差不多了,反倒是裴启方年纪大了不禁折腾,干脆也以让裴夏自己好好养伤为名拒绝了她的探望,直到裴夏临走前才又见面嘱托了一番。
邱州城刑狱司的院子里。
两名府衙的公差正愁眉苦脸地和刑狱司的差役吐苦水。
“就请你们家吴先生去帮我们看看吧。知府大人下令七日内要破案,这弄了半天都没查出来人是怎么死的,我们赵捕头头发都快愁白了,跟我们说这趟要是请不到吕先生,他就在家吊死。人命关天你们可千万得救救他!”
“赵捕头寻死觅活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放心死不了。”刑狱司的差役拦着不让那两名公差进屋。两名公差伸着头,从拦着他们的人的身后可以看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正埋头在一大堆案牍里执笔写个不停。
“求求你们了,这已经过去两天了,案子再没个进展,回头我们都得挨板子。”
“你们府衙的仵作是干什么吃的?再不行就去别的地方借调些人手嘛。我们吕先生这几天是真的没空,曹大人和孔先生去刘河县验看一桩疑案去了,这几日报上来的案子都只有吕先生一人在批。前段时间我们刑狱司那事你们也知道,杜骁下狱后,上头让咱们邱州刑狱司把这几年的案子全都整理上报,吕先生自己也恨不得去找根绳子上吊。”
邱州刑狱司的差役和府衙的公差常常一同破案,彼此之间关系很不错,要不是真没办法,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们。
“就耽误半天行吗?就半天时间,去看一下就回来。”府衙的那两名公差还是不肯放弃,赖在门口不肯走。
刑狱司的人也很无奈,都是给上面人干活的,这难处大家心里都知道,被磨了这许久,说不心软那是假的,他们犹豫地看向屋里的吕方,问道:“吕先生,要不您就去一趟吧。”
“我也想去啊!”吕方抓狂,“我也想去救救你们赵捕头,可谁来救救我啊!对了,今天什么日子了?”
“九月初一了。”
吕方一拍桌子:“今天是不是有个新人要来?叫什么来着?怎么还没到?”
“吕先生,这还不到卯时”
他们这些人都在刑狱司熬了一通宵,各个都挂着浓浓的黑眼圈,吕方更是连着熬了几个晚上,感觉自己已经在猝死的边缘。
他的发带早就松了,头发披散下来,在幽暗的灯光下看着颇有些疯态。这些天他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口全的,也没工夫去打听新人的事,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要来。
“那你们等着,等他来了让他和你们去看看。”
“这新人是谁啊?靠谱吗?”吕方好歹给出了个解决办法,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那两名公差还是不敢大声质疑他,毕竟以后没准还有事要来求刑狱司这帮知事们,因此只敢小声和刑狱司的差役们嘀咕。
“你们不知道?是个姑娘,听说长得挺好看的,我还是从你们府衙的人那里听说的,前几天临茨县那案子就是她破的,王大人还亲自带人去了。”
“咱们这伙人不受王大人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王大人出门公干哪会戴上咱们啊。”
大虞朝明令上是允许女子为官的,但实际上非常罕见。换了以往,要是听说能跟个姑娘共事,不管好不好看这帮公差都得兴奋个几天,何况还听说是个美人。可眼下时间紧迫,再是美人,要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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