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重点询问的方向和死者特征,查起死者身份来便容易了许多,当天晚上就有人打听到了结果:“死者名叫刘武,住在刘家村,是个混混,没老婆没孩子,五年前他老娘死了以后就剩他自己了。”
“他平时都去什么地方?可有仇家?谁是最后见到他的人?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平日里就在附近几个村子里闲晃仇家”那名回报的捕快吞吞吐吐的,显然并没有问得那么仔细。
“罢了,我明日再去一趟吧。”裴夏休息了一晚,早上在捕快的带领下来到了刘家村。
村里大家正忙,男人们下地里去了,女人们则在家编竹篾、织布。
一个六十来岁的婆婆正坐在家门口,她的脚边放了一大堆竹篾。同她一样的还有好几个女人,一边编着竹篾一边聊着家常。
“婆婆,跟您打听个人,刘武您知道吗?”裴夏上前。
“你们昨天不是有人来问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我们知道的不都跟你们说了嘛,他那人死了活该!”
“你们这一天天的耽误我们干活知道吗!”
那位婆婆没有说话,甚至眼皮子都没抬起来一下,而其他几个人则七嘴八舌地抱怨个不停。这些人说话很不客气,跟着裴夏一起来的两名捕快看不过去,想去喝斥,被裴夏制止了。
问询不顺利是常有的事,裴夏在这方面特别有耐心。她坐到婆婆旁边的门槛上,拿起婆婆脚边的竹篾,和她一起编了起来。
大家不知道这位新来的官差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边手上的活计不停,一边好奇地往裴夏身上瞅。
裴夏大大方方地让她们看,手上的动作竟然相当熟练,别说是这些村民,便是那两名捕快也惊呆了,没想到这天仙似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不光能面不改色地验腐尸,还会编竹筐!
不多时,裴夏编的竹篾已经可以看出一个竹篮的雏形,那位一直没说话的婆婆这才抬起头瞄了一眼。
“你这丫头还会编这个?”
“我不光会编这个,我还会编蚂蚱、蛐蛐儿,兔子呢。”裴夏微微一笑,伸过头去看了眼婆婆手上的簸箕,“您这个我也能编。”
“是吗?我们这呀,像你这样年轻的姑娘好多都不会喽。你说的那些小玩意儿我孙子可喜欢了,可惜我年纪大了,这眼啊手啊都没以前好使,那些小玩意儿编不好了,你能帮我编几个给他吗?”
这话一出,在场几个女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裴夏只当没看见,笑着应了,她将竹篾削细了些,开始编蚂蚱。这手艺还是她当年和裴启方住在乡下的时候,跟隔壁大婶学的。那时候一来是真穷,二来也是裴启方有意让裴夏多和别人接触说说话,多找点事做,以免心中郁结。
“婆婆,给。”裴夏将编好的蚂蚱递给那婆婆。
“哟,这可比我以前编的精巧多了。”那婆婆很是高兴,拿着那只竹蚂蚱看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我孙子要还在啊肯定很喜欢”
要是别的什么还好说,安慰人这事裴夏是和她师父裴启方如出一辙,两眼一抹黑完全不会,憋了半天,方才干巴巴的说了句:“那可真是可惜了要不我再多给您编几个?“
那婆婆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心善,这一个就够了。麻烦你半天,也耽搁你老大功夫了,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裴夏隐隐能察觉到,这位婆婆大约是在村里有些地位的,婆婆松了口,其他人态度便跟着和善了不少。
听完裴夏的问题,那婆婆回忆道:“刘武这小子是二十多年前来的咱们这,他娘是咱们这的人,嫁去了外地,听说后来他娘死了男人,又回来投奔他舅舅。这甥舅之间么也就这么回事,他舅舅一家说不上虐待他娘俩,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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