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堵塞,脑中血液上涌。
苏沁宝这副比小牛犊子还倔的样子,分分钟能把他气得脑溢血。
沁宝还在挣扎,就是抵死不愿被他触碰。
薄悦生黑沉着面孔,骤然挥起巴掌,作势下落,他口吻阴狠,“苏沁宝,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抽你?”
沁宝冷笑,继而扬起小脸,把自己的左脸递给他,“你抽啊,你早就想抽我了吧,成全你。”
薄悦生哪里会动她一分一毫,此时被迫收了手,把她摁在自己怀里。
手背上的血总算凝固住了。
他看了一眼她手背上肿起的一小块,心一阵阵地抽疼。
他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怎么那么软弱的一只小包子,在他面前却刚烈成这样。
“苏沁宝,你是诚心不想活了对么!你又不是护士,就这么把针管拔了,如果出了点危险怎么办,苏沁宝,我真想揍你!”
沁宝被他摁在怀里,不知为何,竟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
薄悦生被她气成这样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男人抱紧了她,神知道看到她晕倒的时候他有多恐惧。
苏沁宝的命打小就是捡回来的,万一真出点差池,他可怎么办才好
沁宝本来就很虚弱,方才挣扎扭动一番,此时彻底没了力气。
她一动不动,许久才用又低又细的声音道,“你揍我吧,你这么讨厌我非要当众羞辱我,我看你早就想揍我了。”
小女孩的声音委屈里透着苦涩,“反正你知道我无依无靠,我爸爸妈妈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即便你真的打我虐待我,我也不能和你离婚,你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我,不过就是有恃无恐。”
“你根本就不怕我会生气,不怕我会离开你”
薄悦生被她这话说的一头雾水,又是烦躁又是郁闷,他无比紧张地抱着她,可又想就这么弄死她。
“你胡说什么,苏沁宝,我几时虐待你打你了,不过就是三十个深蹲而已,我哪知道你中暑了,我打哪儿知道你这么容易晕倒的,我更是没法知道你这大姨妈说来就来。”
如果说沁宝委屈,他比她还委屈十倍。
如果知道会把她折腾得躺在床上,他根本就不会那么对她。
不过就是想逼她乖乖跟他回家,这样弄得她伤身伤心,倒不如他就在这看着她,保证她半个月里毫发无伤便是了。
沁宝一句话也不想说。
事情已经这样了。
她都被他欺负得晕倒了,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脸丢也丢光了,根本就没得可挽回了。
沁宝只是不想理他,再也不想理他了。
虽然输了一半的针头被她拔了,可那瓶葡萄糖也已经见底,体力恢复了一些。
感觉下身黏黏腻腻,她推开薄悦生,想起身去洗手间。
薄悦生扶着她走到门口,把那些干净的衣物还有卫生棉递给她,“动作慢点啊,小心头晕。”
沁宝苍白无色的脸颊难以自控地热了一下。
她换了干净的夜用卫生棉,又换上了自己的舒适的棉质家居长裙。
整个人都感觉解脱了,那个又厚又重的迷彩服简直要了她的命。
本来清晨时分还不算太热的,之所以做了几个深蹲是浑身淌水脱力,多半要怪那可以谋杀人的破衣服。
薄悦生吩咐下去的粥已经买来了。
沁宝在床上靠着,方才她去换衣服的时候,男人给她在硬板床上垫了一层被褥,此时这张床就没有那么折磨人了。
沁宝要自己吃粥,可薄悦生坚持喂她。
沁宝没力气和他吵架,只能由着他一勺一勺吹到温热地喂进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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