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言的脸色在这一瞬间惨淡到了极致。
明知他分明是故意如是所言,却仍然是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刀子狠狠捅入心脏。
鲜血四溢。
薄先生脸色平淡,半分波澜也无,不过像是在叙述一件和爱妻的日常小事罢了。
谢景言僵硬地站在原地,有一时间甚至恍若梦中钤。
他的世界已经完全变得不同。
他和沁宝,即便还能够面对面而坐,恐怕却是再也没有可能产生任何实质上的交集洽。
以沁宝的脾气,恐怕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何况昨夜发生了那种事,更是今生今世——
前缘难续。
薄悦生淡淡地睨着他,“谢少除了关心我太太,不知可还有别的要事?”
谢景言心知自己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在他面前谈论沁宝了。
沁宝也的确不再需要他的关心。
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提。
年轻男人脸色凝重,字句沉重地道,“薄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对沁宝更是再没有半点心思,我此行,叨扰您不过是想重复昨晚发生的细节,昨晚傅绾绾也在场,傅绾绾和沁宝似乎不和,我到场时,傅绾绾似乎想同沁宝说话,可沁宝没有理会她,之后傅绾绾便离开,再后来”
“与沁宝同行的那个女孩与别人在一处,留下沁宝一个人,我见她似乎有心事,才上前与她说了几句话。”
谢景言话说到一半,忽然又有些惊慌。
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改口道,“我想同沁宝聊聊,不过她并没有理会我”
薄先生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怀疑傅绾绾?”
谢景言见他避开了最最敏感的话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只有傅绾绾同沁宝不和,在场的人,除了傅绾绾在内,沁宝几乎没有认识的人,在这样的环境里,最值得被怀疑的人似乎必然是傅绾绾,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薄悦生微皱了下眉,不动声色道,“我太太被人下了药,我自然会调查,噢,对了,昨晚还要多谢谢少及时与我通话,”男人略一停顿,面孔却是狠狠地阴沉下来,“不过,便是有人恶意陷害,我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谢景言点头,沉默无言。
男人似乎要离开,谢景言的神色却忽然流露出几分激动。
他一向算是冷静的人,只除了面对沁宝的问题之外。
他忽然压抑而迫切地道,“薄长官,这件事错在我,以后我会尽量避免与沁宝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尽量避免与她接触,错都在我,沁宝真的是无辜的,昨晚她一直喊着叔叔。沁宝是全心全意地喜欢您,只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个小女孩计较”
谢景言知道自己这番话说的不妥。
他明知道自己其实不该多言,多说多错。
可是想到小姑娘那柔弱无辜的可怜样子,又对比着面前这位无比高大伟岸的年轻军官。
自觉地沁宝过于弱势,昨晚她那么卑微的样子,令他心疼到无法自控。
他无法想象沁宝的夫妻生活,可唯一确定的是。
她还那么小,那么柔弱,必然是一点点伤害都受不得的。
如果薄悦生因为这个意外对她动怒,甚至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他无法再继续想下去。
薄悦生果然阴沉着面孔。
空气中本就尴尬的气氛仿佛一瞬间凝集至冰点。
气氛冷到近乎诡异。
男人良久才冷冷地反问道,“谢少在担心什么,担心我欺负沁宝么?”
谢景言没想到他那么委婉的话竟然被他这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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