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徐晓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从前方夹道驶出一辆车来。虽然那辆车和徐晓坐的车一样,头顶没有盖幄。但驾车的是一匹高头大马,看起来神采奕奕。车板的两侧用海棠木做了板凳高的横延,上面坐着七八个穿着学士青衫的少年,都在八岁到十二岁之间。在前方先生的带领下,吟唱诗词。瞬间那辆马车的逼格就上了几个档次。
这个时代大家对读书人的态度甚至达到了敬畏的程度,远远的看见车来,行人纷纷避让,两旁卖菜的摊子还往回挪了一尺有余。
赶马的车夫似乎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头高高抬起。马绳甩得哒哒响,车行得却不快。
车拐了个弯,徐晓才看清车上夫子的面容。单看样子,分辨不出年龄,有少年的清朗,又带着中年人的沉稳。坐姿并不端正,就这样斜斜地卧在车上,捏着一本书,样子随意又洒脱,像是要去哪里郊游。
在那么多学子中间,他就是那个闪光点,无须特意,一眼就能将他认出。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不一样的美男子。
徐晓细细地听来,只见他们高声吟唱道: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其实说是唱,也算是朗读。只是在一些语气词上拖长音调,停顿适当,再加上几句话循环往复,节奏感强。所以显得一唱三叹,一意三叠,竟有种独特的韵律。徐晓合着诗词在腿上打节拍。
一旁的周思哲也听明白了,兴奋地直拉徐晓的袖子:“夫子,这首诗你教我们背过。”
徐晓回过神来,这首诗不仅是诗经的原句,在大学中也反复提及过。所以徐晓单独拎出来,教他们背诵。
徐晓定睛看向三人,都如出一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徐晓又扭头看了看车匪上的谦谦君子,心中一动。和这样的美人狭路相逢不趁机说两句话,结交一下,那真是太可惜了。反正在这个时代切磋词句本就是一件风雅事,旁人只会羡慕,没人会觉得你是穷显摆。
“这首诗,你们背熟了吗?”徐晓问道。
三人齐刷刷地点头,句子好听,比那些什么‘天地玄黄’还简单一些,背地再熟不过了。
“那好。等他们唱完后,我们也跟着背一遍。不要害怕,就跟我们在家里背一样。”
正好那边的人一首诗唱完,停了下来。周思哲胆子大一些,第一个开始念,声音还有些发抖。一句过后,兰兰和小花也加入了进来。
虽然几人在背诗,但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完全没有那一车人的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腰背挺直,声音大一点。”徐晓提醒了一句后,也跟着背了起来。毕竟是在现代学过五线谱的,听过一遍后就将隔壁马车上念诗的节奏学了过来。徐晓声音清脆悦耳,响彻整个街道。合着其他几人淅淅沥沥的读书声,很有几分味道。让整条街的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徐晓坦然地迎接所有人的打量。
徐晓的加入,似乎让整个队伍有了一根定海神针。其他几人也不禁学着徐晓的样子,端正姿态,声音洪亮,对车下人的目光视而不见。虽然没有前面那列队伍唱得逶迤动听,但也算是气势十足。
在读到“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时,徐晓特意将眼光唆到那位夫子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察觉徐晓的目光,夫子翻书的手指顿了一下,眼神兴味。
等几人唱完后,夫子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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