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形容憔悴了不少,倒是并不碍那芳华,有些病态的美丽。今日能起来,已是官采樾能做到的极限了。
堂中一珀色月袍映入官采樾眼帘,是一个极尽妍丽的容颜,却偏生在了这男子身上。清晨的阳光透过堂门和窗榭,洒在了堂中还未撤去的红毯上。男子就那样云淡风轻地坐在一缕缕的阳光下,脑后几丝黑发与柔情的阳光缠绵缱绻。采樾不禁出神,她这个倾国倾世的女人如今也觉得光华尽失。
但她哪里是轻易溺于美色之辈,旋即又想到了昨夜这温和如阳光般的男人那冷若冰霜的面容,眼底一嗤,哼,这世间所有毒辣之人,皆好制作面具,她官采樾如此,他宋前梓璃亦然。
自然是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即逝的嘲讽,宋前梓璃心中异动,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官采樾,自我揽了这大权后,就没有人敢这么嘲笑我,哼,你倒是第一个。
这整个西南,谁见了他不唯唯诺诺点头哈腰?似官采樾这般不卑不亢,倒是新奇得很。不过,同如此般,第一个,应该是她。
一想起她,心下又是一阵抽痛,眉头不自主地轻蹙。
“世子爷,今儿个怎的如此早来兰静苑,莫不是采樾昨日得罪了哪位显贵,今儿你要领我去赔罪?”官采樾笑得无害,眼中却挺凌厉。既然对方视自己为敌人,自己,自然也不用装那什么善类, “难道说,就地正法不成?”
这个女人!他的心上顿时氤氲上郁气。这话不仅冲,而且还酸,酸得自己都忍不住微寒。忍
“夫人,今早怎地如此生分?”目光微寒,“连相公也不叫了?”
“不是你不让叫的么?”官采樾喃喃,声音很小,还不自觉地撇撇嘴,实在可爱之极。
这一动作,让宋前梓璃眼中的阴鸷消失殆尽,她不过是个女子,自己怎么就怎么疑心?
“夫人,你还真生气啊,我不是都说了那只是闺房情趣么,你还当真了。昨夜愣是不让我进门,新婚你就这样对我?”宋前梓璃眼中含笑。
于是,后来整个连王府,上上下下,连厨房洗菜的阿玉都知晓了,世子妃小气又善妒,新婚之夜将他们无比尊贵的世子大人关在了门外,人神共愤呐!
“哈?”官采樾一口气憋在心头,又突遇这么一句,实则有些愕然。
“夫人就莫要呆愣于此,用完早膳随我拜访族中老人。”
一大早被他这么一搅,再被他这么一惊,官采樾哪里还有用膳的心情,加之身子本来就不好,她瞥眼桌上的玉盘珍馐,有些想呕。
“罢了,今儿没心情吃。”官采樾挥一挥手,有些疲累之态,旋即又强打精神,“世子爷,走罢。”
“夫人怎可不吃早餐?”宋前梓璃又扯起一个笑容,“还有,相公或夫君,你选一个,莫叫那生分的世子爷,听着心寒。”
“哼,”官采樾一抬眸,旋即挑眉,语气有些揶揄,“相公可真是啰嗦。”
见宋前梓璃不离开,官采樾抚额:“相公,奴家有些疲累,请回吧。”
“今日不可,要拜访家中老人。”
这锦官城,风俗怎地那般奇特?也罢,反正她官采樾不想做的事,世上能强迫的,没有几个。
“若我不想去呢?”官采樾侧目,话中透着寒意。这般,都不生气的么?哼,世子爷,你可真能忍,忍罢,总有一天,你忍无可忍。
官采樾转身回房,身后沉默得仿佛只剩下空气轻轻流转的声音。
行到房门蓦地听到身后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阴恻的暗笑:“听说,夫人惧怕老鼠?”
命根于此,把柄被他握着了,官采樾不禁僵在门口,一想起可怖的小黑家伙,官采樾不禁头皮发麻背上发冷,一想到身后宛若春风实则阴暗至极的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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