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采樾从堇凌鹏房间中走出来,脸色苍白,手微微颤抖着扶着墙壁。
她现在的确是太害怕堇凌鹏了。以前单纯害怕他的气魄,现在又怕他会杀了她的孩子。
他说让她去杀掉西南王,宋前连镇,她的公公!她不敢拒绝,只敢问为什么,可堇凌鹏竟然连原因也不愿意告诉她,只是说要加快些速度。
他那句“三日之内,办不好的话,你,和你的孩子你知道后果的。”现在还在官采樾耳边回响。
为何,现在竟是下不了狠心了?
宋前连镇有王爷的风范,说话及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着威严,看起来是严肃古板的样子,实际上是很和蔼可亲与仁慈的,尤其是对待他的孩子们。
官采樾也受到他充满父爱的照顾,自己对这个公公,完全没有敌意,一想到他就要死在自己手上,官采樾心中就一阵抽痛和憋闷,恨不得将自己这双曾沾满鲜血的双手悉数砍下来。
仿佛听见自己肚子里的孩儿在叫着“爷爷,爷爷”,官采樾抱着脑袋不去想。这个命令来得太突兀,这个割舍作得太仓促,令她好生难以决断。
她突然好厌恶这样的自己,她突然好恨这样无法拒绝无法自己做决定的境况。她突然,那么热切地渴望光明与自由!可又是为什么无法脱身 ?
官采樾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转身走掉,选择背叛?或许是在年年岁岁的向往和期盼中,这所谓的不离不弃已然成为了她内心深处的一种执念,抑或是自己内心特有的倔强与固执,和那种对人的忠贞
呵,她又有什么资格谈忠贞?难道是,他额上的那朵赤红的梅花印记?任何一种理由都是官采樾可以坚持的。
但为什么此刻这般渴望逃离,却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官采樾不断地问自己,可迷惘的她给不了自己一个答案。
曾经以为,只要靠近他,只要帮他做事,完成他想完成的一切,就可以满足,就可以得到那样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可她却忽略了一点,她忽略了她自己也想得到什么,可是堇凌鹏从来不肯给,除了那句娶她的虚浮的诺言外,便什么也不肯施舍给她了。
凭着思念与臆想建立起来的爱情,在某一天被另一个人入侵后,再见面,美好的颜色,美丽的容颜,美满的想象,也都变成了单调与空白,味同嚼蜡。
可若是官采樾此时背叛了堇凌鹏,先不说他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就说她自己,她也没有地方去。
继续呆在宋前梓璃身边,转而帮他完成大业?算了吧,他根本就不爱自己,这比那句主上的承诺还要来得令人心酸与不堪。就算她官采樾不介意,那也不还是帮宋前梓璃杀人,和现在这样又有何分别?
她官采樾,从来都认为,这天下是谁的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官采樾垂头,低低地笑出来,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儿,原来,娘已经无处可去了啊。”
堇凌鹏在西南王府小住了三日。这三日官采樾都是提心吊胆,白天见了他都是绕道走,只有不能回避的场合才硬着头皮待在那里,夜晚更是,不愿走出房间半步。
日子出奇的平静。自从宋前梓璃婚后,,他们两人见面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并不是宋前梓璃天天都呆在柳依晗那里,而是他又恢复了婚前的忙碌,因为这婚事,耽误下来太多的公务,宋前梓璃,应该比以往更忙。
官采樾却在这样的日子里面越来越思念宋前梓璃,思念着他望着自己温和的笑,思念他为了不让自己受凉影响身体而每夜抱着自己入睡,思念他每次叫自己夫人的时候低低的声线一切仿佛都回不来了的样子。
官采樾的心情,这几日忧郁得有些过分了。
她并不多言,还是每天逛逛小花园,到处走走,眼神永远都是呆滞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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