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枳回到山上后,看到的景色便是一片萧条,走前还将凋未凋的树叶如今已将整个院子铺满了。
第一件事,便是进房,来到那幅画前,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那只凰。他有些庆幸当初给它浸了药,又装裱了起来,这么多年,才未毁坏。
“哎,都这么多灰尘了。”卿枳拿来抹布,细心地一点一点檫去累积的灰尘,“还真是不能离开,离开这里谁照顾你啊?你肯定也不想离开这间屋子吧!”
二十年如一日的家,二十年如一日的房中摆设。卿枳一如往常一般细心打理着。房屋虽小,但做完这一切也差不多要花去一整天的时间。他看着冷冷清清的厨房,一点吃饭的兴致都没有了。
是自己最近太习惯了一群人随时呆在一起了吗?连一个人清冷的那种感觉都快要找不回来了。
他刚好错过秋菊开得正盛的场景,走时菊花还将开未开,回时菊的花丝都无力地垂了头。不过好歹也是一片壮观的景象,即使凋了,也颇有一些气势,从一园残菊中也能或多或少品得一些秋的味道。
无事可做,去山中转悠了一会,山顶较下面冷得多。卿枳回房,上床拥着一个人取暖,陪伴他的,也就只是墙上的凰。凝望着那幅画,他低颂出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重重地叹了口气,卿枳闭眼,无泪。这首《凤求凰》虽则不是为二人所著,常年也能表达心思。凰啊,今生至多只有两个二十年了,能否得幸见你一面?
卿枳想着想着便轻轻笑了出来。这房间是有人曾来过的,他不是不知道,一进门便能察觉,有一个凳子上的灰尘比其它的少,画上铺着的细尘也并不均匀。但一切都没有改变,也没有拿走。卿枳不想去追究到底是谁来过,他也无从找寻。
休息到傍晚时分,一只信鸽从窗外扑腾进来。那信鸽的脚上绑了一个紫色的环,是连王府的专用信鸽。又有什么事?卿枳稀里糊涂取下信打开,才看了几眼就笑了出来。
——臭师傅!你走也不说一声,还把我夫人认成了义女,还是在我找她的那段时间里面!你俩还联合起来骗我!当徒儿是那么好欺负的吗?现在就快下山来,来连王府让我和你切磋切磋。山上多冷啊,你肯定没有吃饭,我在府中等你!
想不到才回来就又要下山。卿枳无奈地笑笑,但心中是暖暖的,开心的。穿好衣衫,他走到画前:“冬天雨少,房屋都修葺好了的,你不会受到损害的,我走了,可能又要十几天才回来;也有可能要在连王府一直住着,帮梓璃做完事情再回来。那,再见了。“
卿枳也没有一步三回头,心中也没有不舍。
重新走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身体暖和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行走得久了还是受这人情味的感染。
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东西沿着他的裤管爬上来,他伸手从后背一抓,将那活物拽了上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五色蛇!这种时候了怎么还会有蛇?倒是吓了卿枳一跳。但见那蛇又没有任何攻击他的意图,他又犹豫不知该不该将它杀掉。管它的,这么诡异的事情,先把这蛇处理了吧。
“先生,请等等!”卿枳正准备发力将那蛇处死,背后突然响起一个急促的女声。
卿枳回过头去,看见一个颇为瘦弱但长得十分清秀的女子朝自己跑过来,停下之后喘了好几口气才开口对他说话:“对不住了啊这小蛇是我家夫人的宠物,爱乱跑,还请先生见谅。”
“居然有人养这样奇怪的宠物?!”卿枳更是吃惊地望着她。
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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