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胳膊下夹着昏迷的大狗回到工作室时,两个助理刚放置好器材准备要回家,看到自家老板抱着那只让丢悬崖的金毛犬一身是雨地跨进来,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撞撞另一人胳膊,小声道:“看,我说吧。”要真丢悬崖了那真是找死。
“去买云南白药和绷带,”秦修把大狗放在地上,“然后你们就回家,明天休息一天。”
两个助手高兴坏了,简直是你追我赶地跑出去买药。
宠物医院都关门了,秦修不得不把狗带回工作室,挽起袖子自己解决:“还冲我叫我让你叫!”说完照着那只脱臼的狗腿就是一掰。
阿彻痛得“嗷呜”一声醒过来,身子弹得老高。
秦修一甩刘海,解气地笑笑:“动听极了。”
午夜梦醒的金毛大狗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两个助手买药回来听见这残忍的虐狗的声音也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把云南白药和绷带悄悄放在门口就连忙闪人了。阿彻动了动腿,发现脱臼的位置居然给整归位了。秦修起身拿了药,消毒酒精,棉签和绷带走过来。
“躺好。”
大金毛立马乖顺地往地板上一躺,歪着头一双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秦修蹲下来,提起那只受伤的狗爪子,冷声道:“不许叫,否则就把你扔出去。”
酒精渗进伤口应该很疼,他的动作也不是特别温柔(而且他也不想温柔),不过这狗居然真的一声没吭,还算有种。
“好了,举着。”秦修把用消毒酒精擦过伤口的狗爪子提起来,起身去洗手间丢掉棉签,一出来,惊奇地发现这狗东西真的老老实实躺在地板上把爪子高举在半空。
也罢,这狗可能是受过训练。可能是马戏团的狗。
秦修拿了云南白药马马虎虎喷在伤口上,开始缠绷带。阿彻一瞬不瞬地望着低垂着睫毛帮他上药包扎的小修,那个时候还是个头小小的小女啊不,小男孩,一眨眼就是这么漂亮的大人了,手也变得更有力气,手指的长度比我长呢,指甲也比我漂亮他一点点挪过去,讨好地低下头一下下舔着恩人的手背。
我是酱油,你还记得吗?你把我一脚踢进垃圾桶里,还帮我赶走欺负我的圣斗士,你说你要养我,抱着蓝色的狗房子去找我想到这些,脑海里又浮现出熟悉的画面,不知道怎么的眼眶就湿润了。
和你一起度过的每一分钟,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秦修低头一股脑地缠着绷带,眉心皱着,阿彻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抱歉得不得了。把你当成女生真的很对不起,但是看在我找了你十六年上,不要生我的气了,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秦修抬起眼皮看一眼小心翼翼舔着他手背的卷毛大狗,大金毛像是有些紧张似地又缩回了舌头,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然后慢慢放下脑袋躺在地上,侧躺着身子,温顺地朝他露出肚皮。那是完全放下戒备的姿态。把肚子给你看,把弱点暴露给你。只在最亲近的人的面前才会有的动作。
秦修收回手,看了一眼窗外,朝痴痴望着自己的大金毛一挑眉毛:“雨停了啊。”
砰!
阿彻跌下台阶,不敢相信自己前一刻还在小修的温柔乡里,下一秒就被如此粗暴地轰了出来。
就算想不起他是谁,但是小修始终是个温柔的人,谁叫自己早上自作孽。可是那也不能怪我啊,阿彻盯着摄影工作室紧闭的大门,心想,而且你那样对女生说话确实不对。
大金毛无奈地抬起被包得像个巨无霸汉堡似的前脚,又抬头看着墙上的牌子,甩甩一身被泥水溅脏的卷毛,下决心驻守在此。
秦修通宵做后期,在工作室里工作到第二天早上,趴着睡了一会儿,起身拉开大门。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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