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洪凌波绸带微挥,绫尾倒转,已卷住了那怪客手腕,叫一声:“去吧!”说着借力使力,绸带微晃,将那怪客适才一点之力尽数借了过来。
但见那怪客登感手臂剧震,险些脱臼,危急中乘势跃起,身子在空中斜斜窜过,才将洪凌波一拂的巧劲卸开。
那怪客眼见洪凌波肌肤娇嫩,手中白绫轻轻挥动,神态甚是悠闻,美目流盼,桃腮带晕,若非刚见得她武功着实了得,定道是位富家小姐。他心下不禁暗惊道:“这女娃娃是谁?竟有这等功夫?!”
却说洪凌波适才这一招“太公钓鱼”,来世取义于“愿者上钓”,以敌人自身之力伤人,本来百不失一,岂知一声“去吧”,竟未震脱怪客的手臂,却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她暗道:“这疯子年老力衰,居然还能接下我这招,当真是有几分功夫!”
只见洪凌波与那怪客又交手数合,忽地身形微侧,绸带一扬,白绫鼓劲挺直,就似一柄花枪般向怪客当胸刺去。这绸带丝虽是柔软之物,但藉著一股巧劲,所指处又是要害大穴,是以这一剌之势却也颇为厉害。
那怪客见状,双足当即在地下一顿,借势斜跃。洪凌波跟着踏上一步,似是收势不住,那知斗然间疾向侧仰。她腰肢纤软之极,柔若无骨,翻身侧仰之下,登时离那怪客已不及二尺。
只听得那怪客惊声呼叫,当下运掌成风,著著进击,径向洪凌波额头拍去。洪凌波腰肢轻摆,就如一朵菊花在风中微微一颤,早已避开,跟着人在半空,青光剑出鞘,剑尖直向那怪客脸上激射过去。
那怪客见洪凌波人在半空,无处借力之下,却能轻描淡写般的躲过自己双掌,已是大吃一惊,更料不到她竟跟着以长剑刺向自己。
只见那剑头来得好快,怪客耳听得金刃破空之声,急忙低头闪避,但觉头顶一凉,却是剑锋掠顶而过,割断了一大丛头发。
一时间,只见那怪客直气得目眦欲裂,他见墓碑左首还长著棵碗口粗细的大槐树,当即双掌齐向那树推去,吆喝声中,将那槐树树干从中击断。
洪凌波见状,抿嘴微微一笑,说道:“好力气。”说著青光剑一挥,径往那怪客头顶刺到。莫瞧她小小一柄青锋,这一剑下去既快又劲,只带得那怪客头上乱发猎猎飞舞。
却说洪凌波心知这怪客行事虽然看上去痴痴呆呆,但武功却确实有不凡造脂,是以一上来就全力施为,毫不留手。
只见此刻,那怪客左手挺举,树干猛地伸出,狂扫过去。洪凌波见来势厉害,身子随风飘出,不等他树干之势使足,随即飞跃而前,攻向他的门面。
那怪客见她攻入内圈,右手倏起,伸指向她额上点去,这一指点穴去势虽不甚快,却是变幻莫测,难闪难挡。洪凌波见状,一招“倒打金钟”,身子骤然间已跃出丈许之外。
却说那怪客见洪凌波忽来忽往,瞬息之间进退数次,心下暗暗惊佩,当下奋力舞动树干,将她逼在丈馀之外。
但只要稍有空隙,洪凌波立即便如闪电般欺近身来,若非他指功厉害,早已不敌,饶是如此,那树干毕竟沉重,舞到後来渐感吃力,洪凌波却越欺越近。
只见突然间白影幌动,洪凌波竟跃上那怪客手中所握槐树的树梢,挥动长剑,凌空下击。那怪客大惊,连忙倒转树梢往地下撞去。
但见洪凌波格格娇笑,踏著树干直奔过来。怪客侧身长臂,一指点出。她纤腰微摆,已退回树梢。
此後数十招中,不论那怪客如何震撞扫打,洪凌波却始终犹如黏附在槐树上一般,顺著树干抖动之势,寻隙进攻。
这样一来,那怪客更感吃力,洪凌波身子虽然不重,但终究是在树干上又加了数十斤的份量,何况她站在树上,树干打不著她,她却可以攻入,自是立於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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