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派初露头角,时隔百年重返宗派大会的消息,也算作不大不小一个情报,悄无声息摆上各大宗派管事的案头。
自然也有人将消息送至了三山观紫霄峰。
那峰主不在正殿,却在后殿中慵懒斜倚软榻,红衣少年在怀,紫衣少年打扇,鹅黄衫少年倒酒,浅葱衣少年十指有若羊脂玉管,正剥开一粒橙黄枇杷,将晶黄莹润的果肉送进峰主口中。
峰主形貌不足三十,面若冠玉,白皙光洁的额头正中有一条绯红印记,自深而浅,渐渐化开,更衬得此人面貌妖冶,不似凡人。
长长睫毛低垂,遮盖了湛然双眸,一身雪白宽松衣衫斜斜挂在身上,一面轻抚怀中的美少年,品尝美酒鲜果,正惬意欣赏座下歌舞。
座下大殿上又有十余美人,或抚琴弄箫,或翩然起舞,当真好一副人间仙境。
这峰主正是百年前一役重挫真仙派的天才钟清。如今已是金丹巅峰,单火灵根,术法之暴烈,便是同阶的剑修亦难力敌,修为日深,威望日重。
那送来情报的青年正是钟清门下第七位弟子,名叫钟诺,乃紫风国钟氏子弟,若仔细算来,与钟清亦是沾亲带故。
只是钟清的反应却出乎钟诺意料,待他讲完,只懒洋洋换一下坐姿,问道:“那又如何?”
钟诺一愣,又硬起头皮道:“那真仙派与师尊有夺山之恨,这一次重返宗派大会,只怕意在夺回玄云山。”
钟清依旧八风不动,只张口含住鹅黄衫美少年递来的晶莹果肉,又顺势伸出舌尖,在少年细白手指上一舔,卷走了正缓缓流淌下来的果汁。那少年细声一笑,一双清丽眼眸满是仰慕与情意绵绵,望向峰主,绕梁丝竹声里,便生出几分旖旎。
尝了果肉滋味,钟清方才道:“那山头本座早已厌了,谁若想要,捡去便是。”
玄云山乃五品灵山,怎能如同垃圾一般说扔便扔c说捡便捡?只是这等教训言辞,钟诺自不敢以下犯上,在师尊面前开口。
只得又道:“师尊,两年前,钟徹师弟陨落在熊隐山;一年半前,我分宗六名弟子在遇仙山失踪。这两起事端的同时同地,皆有真仙派门人出没。弟子只担心,真仙派这次卷土重来,只怕要向师尊寻仇。不如先下手为强”
钟清斜斜上挑眼角,往那徒弟看去,目光令钟诺心头一惊,忙低头屏息,不敢再多说。
那金丹长老一扬手,座下乐音舞蹈方才齐齐停下,舞姬乐伎悄无声息,鱼贯退出。
钟清方才道:“罢了,钟徹虽只是内门末座弟子,却是你亲弟弟。你心心念念要为他报仇,已执念成魔。若是越过这道坎,今生结丹有望,若越不过回钟氏做个田家翁也罢。只是区区一个小派,不值得为师动手。”
钟诺如今凝脉六层修为,只是生性太过谨慎——过于谨慎便流于胆怯,连这点小事也妄图搬动师门出马。如今算计落空,只得失望低头,应声道:“是,谢师尊提点。”
钟清早将真仙派之事抛诸脑后,此时也不耐同他多说,只把玩怀中少年纤腰柔肤,低声道:“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钟诺只得退下。心中已有计较,便前往议事堂,一番打点后,领了参加宗派大会的名额。
另一边,单致远报名之后,便随意在城中走动一番,打探消息,并购置了数枚记载大会详情的玉符,而后便回了客栈小院整理情报。
宗派大会历时一个月,既比试各派精英实力,又审核宗派资格。细分下来,便是三轮比试:第一轮筛选,按各派弟子修为划分,抽签决战。一旦落败,便被除名。
第二轮武斗,亦是抽签擂台。凡以弱胜强者,可得两枚万渡神符;以强胜弱者,可得半枚万渡神符,修为相当者,可得一枚神符。
第三轮文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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