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刻意避开了齐王,顾子衿也不想提及,这就简单说了子青的现状。
两国交战,这个时候南国大乱,长公主可趁机回朝掌事,白玉书自然是拥护,顾子衿身心疲惫,先一步去休息,只剩下两人交谈国事。
她的背影略显单薄,长公主看着有些失神:“她一定受了不小的打击。”
白玉书垂眸:“这样很好,子衿不该有那人的孩子。”
顾子衿从小就有些古怪,长大一点就一直在子青左右从不离身,跟着她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早慧得让人疼惜。
南朝渐乱,长公主时时担忧:“局势难以扭转,我国危矣。”
他默然:“南朝如此危难之际,正是长公主卷土重来之时,现在小皇子已经不在了,二皇子称帝再不济也是皇帝,不若辅佐他,好震我国威。”
如此危急之际,泰华才说出实情,那些火炮根本不是出自于她的手笔,可顾子青姐妹都在北边,白玉书适时通过别人陈词,道出长公主还尚在人世的事情。
紧接着计划接顾家姐妹回朝。
长公主淡淡瞥着他:“你这孩子,说的可是心里话?”
白玉书沉默片刻,才道:“没有国哪有家,现下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如果子衿立下大功,长公主得以回朝,日后皇上也不会为难我们,齐王暴戾,待她也不见得怎么好,时日久了,我也不信她不回心转意。”
她闻言只是叹息:“不过子衿是我的女儿,她若不依,不能怪她。”
他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长公主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才叫人去请。
顾子衿怎能睡着,无非是歇了一小歇,有婆子来叫她,赶紧披了衣裳到了上房来。
屋里暖洋洋的,她穿得很多,似乎毫无察觉。
长公主亲手倒了热茶,推了她的面前,叫她坐下。
顾子衿双手捧着茶碗,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母亲。
她回以温柔的笑意:“我记得有一年,那时候还没有你和子青,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你爹爹十分高兴,不曾想因着忙于朝政又去过一次战场回来孩子就掉了。”
“掉了?”子衿眸色转暗:“后来呢?”
“后来啊,”长公主欣慰地看着她:“后来也难过了一阵子,不过很快就又有了你和子青。”
“娘,”她低低地叫了一声:“你想说什么?”
长公主笑:“娘也是母亲,首先想到的自然也是自己的孩子,子衿,你和子青现在还活着,娘最高兴,知道吗?”
顾子衿抿唇:“知道娘还在,子衿也很高兴。”
长公主伸手抚住她的手背:“战场上并无对错,但是娘最厌恶的就是拿女人说事,南帝现在大有要你做人质的意思,玉书性子执拗,还看不清这一点,火炮短时间也不可能制出多少,娘希望你想清楚,是跟着娘回去,还是自己走。”
她心下一凛:“白玉书想要我帮他制造新的火炮意以制敌?”
长公主点头:“两国交战,本来就不应该是女人应该左右的事情,作为母亲我希望你能远离朝政,当然,齐王为人为娘也略有耳闻,既不该是良人,也根本不是良人。”
顾子衿心里揪得很紧,下意识就别开了目光。
长公主看了她的模样,更是心疼:“玉书与我说,是那齐王抢亲才将你抢了去,难道不是真的吗?”
“他是这么说的啊”
是了,白玉书能说他什么好话,忽然有些失神。
她回想过去种种,唯一没有真正伤害过她的,只有元烨。
她的孩子,迷迷糊糊似乎听见是个女孩儿,就那么没了
母女静静相对,都有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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