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糊涂,这点还是清楚的!”
“行,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张婶,只是,这工钱”
田小午还没说完,张婶已是打断了她的话,“工钱?还工钱?你管他吃就行,这半大小子给人当学徒的,也不过是图顿饱饭见个世面,哪能还要这工钱!”
“这可不成,张婶,别人如何我是不管的,这孩子在我这里做杂工,管饱饭您自是不用交代,应该至极的事,只是这工钱我也不能少了他的,不能让娃娃白干不是?我这小本买卖也给不多,您看多少合适?咱商量好了,以后诸事也方便。”
无论田小午将这嘴巴讲干了,这张婶子也是坚决不要工钱,只是说管饭,一年给娃娃缝一身新衣裳就知足了,田小午这次却是坚决不从,先不说这么让鸭蛋辛苦干白工对不起这街坊人情,即使外人,田小午也是不能这般昧着良心做事的,多了给不起,可这工钱多少那是份心意,人家干活的也干得带劲。
最后,田小午自行敲定,鸭蛋跟着小午做杂工,小午管他一日三餐,每月再给八十文钱,过年再给一套衣料,要是干的好,年底小午还酌情给包个红包。
本来小午觉得这八十文钱给的有点少了,可张婶千恩万谢的坚决说足够了,甚至连这点都不要,见小午坚持,推辞不过才同意了,直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让她们家给赶上了。
鸭蛋也在一旁高兴的傻笑,激动的咬着嘴唇,一脸感激的看着田小午,倒是让田小午格外的不好意思,好似自己是周扒皮剥削童工赚了多大便宜似得。
这事情谈妥了,已是月亮爬起来了,门外已经听得见乘凉的人的欢声笑语,也开始陆陆续续有几户人家来给田小午送菜,张婶子也不会多留,便拉着鸭蛋的手要告辞回去了。
恰好螺蛳也煮好了,田小午便给鸭蛋盛了满满一碗,让他带回去解解馋,看着鸭蛋那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欢喜,田小午看着这个瘦弱的孩子,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罪恶感。
锄头也回来了,见田小午心事重重的长吁短叹,以为她还在为昨夜的事情难过介怀,也不敢上前来说话,只是远远的在水井边拾掇着从地头挖来的野菜。
田小午本来也就没有责怪过锄头,如今忙活了一天,早就不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只不过是锄头自己还做贼心虚而已。
她见锄头回来低头在井台那里忙活着,便挽了袖子也去水井边洗着菜,顺便跟锄头说了说今天她答应张婶子的事情。
也跟锄头提了提那讲好的待遇跟工钱,田小午总觉的这工钱有些低了,太过亏待了鸭蛋,心中左右有些愧疚,想着跟锄头商量一下,这事情是否有些不太妥当,要是真的亏待了人家,她也好在年底的红包上多包一点,再添补些银钱。
谁知锄头倒是一脸的理所应当,甚至诧异道:“八十文?多了吧?”
那表情跟张婶听到小午给的价码时如出一辙的不敢置信。
“八十文还多?”田小午有些惊讶,怪不得张婶那副吃惊的表情。
“我小时候,比鸭蛋还大呢,在邻村大户家打短工,鸡叫就起床了,几乎要摸黑干到月上中天,晚上还要给他家搓一百根草绳,才可以睡觉,也不过就管顿饭,年底给个几十文的打赏钱,咱村出去给人家当学徒打杂工的娃娃多了去了,当牛做马,吃的猪狗不如,也不过是管个吃住,给工钱的没几个,这样人家还嫌三道四的不肯要这些没长齐整的小娃娃呢,你给八十文,都是这十里八乡闻所未闻的天价了!咱们这十里八乡公认的最大方阔绰的柳家请的短工也给不了这个价钱的。”
锄头见小午仿若没事人一般的来跟他商量鸭蛋的事情,心里略略踏实了一点,虽然还是有些不敢正视小午,却是微微有些窃喜的。
“啊?我还觉得心上不安,怕自己太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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