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苑里除了月华蒂莲外,所有的草木皆是葳蕤茂盛。青九独自站在枯萎的月华蒂莲前,脸上是失望的神色,尽心尽力呵护了那么久,眼见就要成功了,如今却是凋零枯败之状。
良久后,青九强打起精神,转身移到花圃里去伺弄其他的花草,似乎有刻意忽略月华蒂莲的样子。站在花铃苑外的墨韶,衣袂飘飘,一手负于身后,凤目温润,如玉朗朗地说道:“再给它点时间,或许会再次生根发芽。”
青九起身抬头,莹如白玉的小脸素雅淡然,本是灵动的眸光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忧伤。历经冰牢的折磨后,她身上多了一分沉静少了一分机灵。只见青九嘴角一扬,说道:“师父,你来了。”
墨韶微微颔首,脸上是如风清朗的笑。青九从花圃中走进亭台,替墨韶斟了一杯茶水,说道:“枯萎了就是枯萎了,给它再多的时间都是没有结果的。”青九又替自己斟满一杯茶水,淡淡一笑,接口继续说道:“师父,你以前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当时阿九不明白,只是觉得只要阿九想,就一定要让月华蒂莲成活开花。如今,阿九总算明白了,这一念之间不过执念散不散的区别。尽管阿九如今还是希望月华蒂莲成活开花,但是不强求了。师父以前也告诉过阿九,无常不止在人界,三界皆有无常在,既然月华蒂莲最终还是枯萎了,那么就虽它去吧,强求来的东西,我苦它也苦。”
墨韶欣慰一笑,当初她懵懂,他不急于解释,因为明白,待她真正明白的时候,有些东西就会少了,比如轻松和快乐,然而,这便是成长所付出的代价。墨韶看着小徒弟似乎是一夜之间懂事沉稳了许多,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终究是他这个师父太不尽责了,或许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他开始教青九术法,至少让她能够自保吧。
其实,青九没有告诉师父的是:她在冰牢中的那一刻深深地明白了,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能够帮自己撑过去的是终究只能是自己。所以,她开始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当青九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念想时,其实她是感到无比难过的。
墨韶温润一笑,广袖一挥,亭台的桌面上登时出现了一把古瑟。他轻抚琴弦,琴音萦绕在花铃苑的每个角落里。良久后,墨韶温和地说道:“阿九,你有此番觉悟固然是件好事,但为师要告诉你的是,善念永存,心怀慈悲,原谅曾经的错误才能真正开始。”
青九低垂下眼睑,终于轻声问道:“师父,倘若,倘若不再相信了呢?”墨韶并未马上接答,待到音调渐有平息之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不相信皆因为害怕再受伤罢了,除了勇气能够再生信任外,其他皆不是长久之计。”
青九的心微微一颤,一股暖流注入她的心田,待到琴音止住,她的心已然平静了不少。青九扬嘴一笑,说道:“师父,阿九明白了。”
墨韶颔首微笑,弹指间连古瑟带人一同消失在花铃苑的亭台中,青九则继续伺弄她的花草,一切似乎又回到以前,那种细水长流般的淡然温暖。
此刻,妙元宫中,花螺祭出红线,犹豫片刻后,她再次把红线藏入袖中。突然,花螺杏眼一凝,追上晔渊,伸手拦住他的去路,眼眸中含着压抑住的怒气,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冷声说道:“神君留步,今日花螺斗胆冒死问神君一句话,神君到底怎么看待青九的?”
晔渊冷睿的目色一沉,冷峻的眉目间没有一丝感彩,漠视着花螺,一字一句说道:“本君的事不用外人多管。”
花螺冷笑一声,阿九的事她是管定了,左右不过一个死罢了,只听花螺说道:“花螺一介小仙,哪里敢管神君的事?花螺就是想替青九问一句:倘若这一切都没发生,神君可否愿意明白青九的心?”
晔渊注视着花螺,冷峻的眉目不动声色,片刻后擦肩而过。花螺蹙眉紧握着拳头,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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