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衣吃不准她说的消气是什么意思,愣愣的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
而幼筠,似乎也没有打算扶她起来。
能自己跪下的人,如果不能自己站起来,那么幼筠也不需要多加理会。
“你在这里等我,该不会仅仅想对我下跪认错那么简单吧。”
有时候,太过于聪明的人,反而活得不开心。因为旁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很快判断真假,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丹衣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凝固了一下,既然幼筠都问开了,她如果不说,只怕再也找不到机会说。
“太傅要见你。”
嫁出去的女儿,非特殊的日子,一般都是不回门的,所以幼筠如果独自一个人回太傅府的话,肯定会引起怀疑。
“在哪里见。”
幼筠随口问了一句,既然不能去太傅府,自然就有碰头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只有丹衣知道。
“市集尾的一间茶馆里。”
“啧啧”
幼筠听完,啧声摇头,看着跪在眼前的丹衣,仿佛好像看着陌生人一样。
“我说丹衣,你为了让我消气,肯去见义父,连下跪这种苦肉计都用上了,不能不说,真佩服你。”
丹衣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她跪在地上,不敢去看幼筠。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这个时候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只要是知道的人,都清楚幼筠是被逼的,用性命去要挟她做这种事情,本来就错了。
所以,当计划一再进行的时候,丹衣内心没有一点难受,是骗人的。
“带路吧。”
幼筠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会丹衣,转身回到房间,在梳妆台的化妆盒里,那鸡蛋大小的玉佩紧紧藏在怀中。
也许,这无意之间扯下来的玉佩,正是和唐衍盛谈判的筹码。
在走出大门时,幼筠清楚地看到一旁几个扫地的小婢,看到她的时候,马上低下头,那种样子仿佛幼筠是吃人的野兽,下一秒就要把她们都吃掉。
幼筠心里苦笑,看来恶妇这个头衔,她是无论如何都摘不掉了。
翼城的市集异常繁荣,就算是临近年关,这里的热闹也不减往常。也许是天子脚下的缘故,城内经商的百姓比较多,依旧热闹非凡;所以不像别的城池,到了年关时分,在田里务农了一整年的老百姓,都关在自己屋子里喝酒作乐。
马车很快在茶馆前停下来,幼筠探头看了一下,是一个普通的二层楼茶馆,外面挂着一张白色的三角旗帜,书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
这是一间很寻常的茶馆,寻常到就算幼筠有心去找破绽都找不出来。
唐衍盛是一只老狐狸,竟然能亲自来见幼筠,自然是找最不起眼的地方;这么想来,这间茶馆并没有特别之处。
也许是年关将至,茶馆里面的客人不多,里面的座椅坐不满三分之一,二楼的雅间恐怕更是没有人。
丹衣下了马车,把她扶稳,然后一路踩着木梯上了二楼,幼筠便看到熟眼的小厮站在雅间外面。
幼筠弯腰独自走了进去,丹衣留在外面等候,她一进去就看到唐衍盛坐在桌子旁,这里只有她和唐衍盛两个人。
“义父。”
幼筠走了进去,站在他面前,也没有坐下,只是淡淡的叫唤了一声。其实她这一声义父并没有感情在里面,不过是一个称呼;就好像称呼桌子椅子一样而已,没有任何的意义。
“坐。”
唐衍盛的语气生冷,和外面的积雪一样,不带丝毫的感情。
幼筠乖乖的坐在他对面,两人隔了一张八仙桌的距离,她同样的也是面无表情;面对一个设计要把自己往男人床上送的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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