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敬国公,看到幼筠走了进来,挣扎着要坐起来,一旁的书蓉连忙扶着他,拿靠枕垫在他的腰背后。
“我听蓉儿多次说起你。”
敬国公虽然身体虚弱,可是说话却依然铿锵有力,让人想起当年他手拿八十斤大戟在战场上挥洒的场景。
“能听书蓉在敬国公面前说起民妇,是民妇的荣幸。”
幼筠不紧不慢的回答着,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话,她很清楚,反正说话也掉不了一块肉,所以再恭敬卑微的话语,她都能说出来。
在太傅府这四年来,她学会了察言观色,也学会了慎言微轻,成为旁人眼中乖巧的女子。
但是,敬国公却听不得她这样说话,他摆了摆手,看着幼筠说道:“这里没有旁人,只有我们几个,那些客套话,也就不需要说了。”
不愧是在朝堂上曾经叱咤风云的人,他不需要任何人对他谄媚奉承,特别是在此刻。
“是。”
幼筠抬起头,看了一下周遭的布置,墙上挂着长剑,不远处的案桌上,一叠叠的书籍,让人看了很舒心。
“我一直担心蓉儿,她自小被我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懂得去迁就旁人,惹得夫君生气就不好了。但是刚才我听到她说,你一直在帮她。”
不管是在朝堂上,如何的叱咤风云,脱去这一身官服,他也不过是一个慈祥的老父罢了。
“书蓉是我的嫂嫂,所做的这些事情,都算不上帮忙。”
幼筠站在一旁说着,她这些并非是客套话,她所做的一切,并非是因为想要帮书蓉,只不过是在书蓉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想要帮自己而已。
敬国公这些话,未免有些替自己带高帽了。
“我若百年以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蓉儿,她实在是太单纯,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该自小就这样宠着她,让她连好坏都分不清。”
“爹,你别说这样的话。”
书蓉打断他的话,她可不想听到谁说她爹爹即将要死的话语,谁都不可以说。
“蓉儿,你静一静。”
敬国公伸手不让书蓉说下去,他一生阅人无数,只要给他看过几眼,大概就能猜出这个人的品性,也正是因为,他才要亲眼看一下,这个叫做幼筠的女子。
“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和她说。”
敬国公看着书蓉说道,有些话,不需要让她听到。
“爹爹。”
书蓉这番回来,就是为了看她爹,因此一刻也不想离开。
“我会照顾敬国公的,有什么事,会马上叫人。”
幼筠聪慧,她大概知道敬国公找她要谈什么,而这些事,的确也不要让书蓉知道。
在书蓉三不舍的离开后,敬国公让幼筠在一旁坐下来,咳了几声,才说道:“刚才我就说了,这些孩子之中,我最担心的就是蓉儿,她被我宠坏,什么都不懂,我不担心寒渊对蓉儿不满,我乔真儒有能力让蓉儿成为公主那么尊贵。”
说到书蓉,他一直颓然的神色,稍微有了一些神采。
“所以呢?”
幼筠坐在一旁听着,目光淡淡,这些话她没有兴趣知道。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敬国公有多宠爱书蓉,这种无聊的事情。
“你真的能在我百年以后,保护书蓉吗?”
敬国公的目光锐利,就好像猎鹰一样,审视着幼筠,问道。
“不知道敬国公凭什么认为,我会保护书蓉呢?”
书蓉的夫君是寒渊,这些话不对寒渊说,却对一个才加入南家四个月的新妇说,实在是奇怪。
“我能说出这些话,难道你不明白吗?”
敬国公的脸上,闪过一丝狡猾,他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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