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当晚,幼筠还来不及梳洗,就看到行之急忙忙的跑进来,一路上也没长眼,直接撞到门上,房门因为冲力,反弹直接把他撞倒在地上。
幼筠看着这般冒失的行之,心里重重一叹,她这可是要为自己培养心腹,可是看着行之这个模样,忽然间就有种放弃的念头。
行之皮实,也不觉得痛,连忙爬起来走到幼筠的面前,焦急的说道:“少夫人,南府那边传来消息,敬国公,他于今天傍晚薨了。”
幼筠吃了一惊,从卧榻上站起来,迈开步伐打算往外走,可是才迈开一步,就停了下来。
敬国公薨,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她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一个外人,去瞎凑合什么热闹呢。
想到这里,幼筠又重新坐回卧榻上,用手撑着下巴,对行之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行之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看着她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应该去南府吊唁吗?”
“南府死人了吗?”
幼筠回了他一句,如果行之继续这么笨的话,她要考虑是不是换人了。要知道听话和忠诚是没用的,一个笨字,足以抵消一切。
“再说,书蓉现下肯定崩溃了,能安慰她的只有寒渊,我过去,只会给她添麻烦。”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幼筠担心的不是书蓉得知敬国公的死讯,会受到多大的打击;她担心的是,寒渊在敬国公那里,已经把想要得到的好处都拿尽了,依照他的狼子野心,不知道下一步会做什么。
南翊厉今天心情不错,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挑着一只棕草编织的蚂蚱,栩栩如生,头上两根触须一翘一翘的。
“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的,喜欢吗?”
南翊厉知道幼筠不会回应他,自顾的说着,找来一尊细口花瓶,插在上面,悬空吊着的蚂蚱在半空中一跳一跳的,栩栩如生。
幼筠看着他玩心大起,却没有理会的心思,她如今满心都是书蓉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你都听说了吗?”
她抬起头,问道。
“听说什么?”
南翊厉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通常说来,幼筠是不会主动和他搭话的。
“敬国公在今天傍晚薨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可以看到南翊厉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枢密院掌管着兵务,是一个十分位高权重的位置,但是因为尚武,所以对朝中的事项,多有不清楚。
事情还没有那么快,传到他的耳朵。
“是吗?”
南翊厉很快就平静下来,敬国公的死,同样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说茫然失措或者嚎啕大哭,那才叫人意外。
“我今天和书蓉去乔府大院看他,那时候还很精神,现在想想,应该是回光返照吧。”
虽然没感情,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说不伤感是假的。
“这可麻烦了。”
南翊厉低头说了一句,然后看着幼筠说道:“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吧。”
幼筠坐在椅子上,看着细口花瓶上的蚂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大家都心怀鬼胎,只有书蓉,她什么都不知道。
又过了十余天,丹衣和流韵的戒罚总算结束,回到幼筠的身边,洗衣房的粗重活对她们来说,似乎根本不算惩罚,两人脸色都红润了不少,看来遭罪的不是她们,而是洗衣房的人。
丹衣一回来,看到行之拿着鸡毛掸子在一旁掸灰,脸顿时拉了下来,冷声冷气的说道:“个把月不见,倒是真把自己当主子看待,还懂得招纳奴才。”
行之听到丹衣这么说,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