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好意思的
雪梨低头捂捂脸,谢昭伸手拿了她颈前的那枚点翠吊坠来看。
吊坠是一朵小小的五瓣花,花瓣的尾部尖尖的,中间镶着一颗珍珠。看上去略有点小家子气,但因为工艺讲究,点翠又本身美得别具一格,倒也无伤大雅。
谢昭看了一会儿还是皱了眉,又看看她的头饰和耳坠簪子和插梳的底都是金色的,但耳坠和项坠则是银底。虽然同样是点翠,但外面露出的一圈细细的轮廓颜色显然不一样,整个人的气场也是越往下走就越弱了。
他扭头吩咐陈冀江:“去让尚工局做金底的点翠项坠耳坠,赶在明轩君昏礼之前送来。”
雪梨一愣,赶紧挡他:“算了吧”
谢昭觑着她:“难得去外人面前美一把,还不美彻底了?没事,尚工局做得出来。”
“不是。”雪梨低下眼帘撇撇嘴,“据说做点翠是生拔翠鸟毛,挺血腥的。我觉得吧已经做出来的尚工局按例送来的,我就用,专为我再另作个别的就算了。”
雪梨说罢诚恳地望着谢昭。她这个想法里面,原因可多了
一是因为确实不忍心。虽然吃牛羊猪肉什么的也是杀生,但是一来那个是先杀再吃,不像点翠要为保证光泽生拔鸟毛;二来那都是杀一头能吃好几顿的,这个这个为了一个小小的首饰要杀不知道多少只啊
二是因为她确实心虚,好像年龄越大胆子越小了,挺怕什么“因果轮回”之类的事的,一想到有血债要记到自己的头上就心慌。
三嘛
她这不是正琢磨着缓一缓院子里的氛围吗?那当然要远离这种事啊若让人一说就是“她就爱用点翠,陛下为了让她过瘾还专门做新的来着,也不知杀了多少只翠鸟”这话好听?
于是雪梨硬是磨着皇帝把这事免了,皇帝只得让陈冀江差人去找找现成的,看有没有既是金底又适合她戴的东西。
吩咐下去之后二人歪到榻上去闲聊了一会儿,陈冀江很快就找到东西回来了。
一个是一颗如意豆一个是祥云还有一个是福瓜。其中祥云那个在四周镶了几颗小小的南红珠,另两个则是小珍珠。
陈冀江身边的小宦官捧着呈过来,雪梨看了看,拿了那个祥云的,偷眼瞅瞅谢昭:“陛下,我把另外两个也扣下,行不?”
谢昭被她这占小便宜似的神色逗得一笑:“行啊,你喜欢就留下,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雪梨很开心扭脸让陈冀江把那两个给阿杳和锦书一人一个,着意嘱咐让锦书先挑。
两个孩子一个帝姬一个翁主,说起来都不缺这些东西。不过锦书不是见爹娘的时候少嘛,雪梨总有意识地多照顾她一点。
七月廿一天还未亮,雪梨就强打精神爬起床准备去赴婚宴了。阿杳和阿沅更是哈欠连天,阿杳还要梳妆打扮,就难免有点暴躁。
梳头的时候她支着头在妆台上打盹儿来着,结果给她梳头的杨桃不小心拽疼了她,床气未消的阿杳夺下梳子就扔出去了。
一时间,阿杳的房里又是哄劝又是谢罪。雪梨听说之后赶紧去哄她,阿杳往雪梨怀里一栽,都快哭了:“娘我好困我不去了好不好”
娘总说父皇寅时起床太早了,今天可还没到寅时呢
雪梨也心疼他们,辰时出门上了马车立刻就着手哄着阿杳阿沅睡了,直看得坐在马车一角陪阿杳的酸梅乌梅跟着眼皮打架,于是到后来她们两个撑不住入睡的时候,雪梨也没管。
马车里四个小孩睡得东倒西歪,雪梨只好和阿沅的奶娘大眼瞪小眼。
这一行阵仗很是不小,皇子帝姬该有的仪仗全在。单是护驾的御令卫,雪梨就不知是动用了几个百户所,只好安慰自己说这也挺好,毕竟是他们顶头上司的昏礼嘛就当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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