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定了口气,走向眼前的血腥场面。似乎觉得他看懂了,鱼香一下就开心了,蹦跶着先他一步跑到那被扯掉胳膊的宦官面前,低伏下身子冲着谢昭呼气,好想在炫耀猎物。
谢昭皱着眉看了会儿,交待陈冀江:“先用上止疼的药,带走问话。”他说着又扫了眼旁边的杨桃,“一并带走。”
方才在对鱼香剑拔弩张的侍卫们便收了刀上前帮御前的人一起抬那宦官了,经过鱼香身侧的时候,鱼香也不再发狠,只是呲牙咧嘴地“嗷呜嗷呜”扑腾两下,像是小孩子在吓唬人。
而后谢昭揽着惊魂未定的雪梨回九格院,鱼香跟着他们回去。一进九格院的大门,它便直奔平日给它喝水用的水盆而去。到水盆边却不喝,而是把嘴泡进去抬出来用爪子扒拉扒拉;再泡进去再抬出来再用爪子扒拉扒拉
雪梨头一回见它这样,倒清醒点了,拽拽皇帝:“鱼香怎么了?”
谢昭看看鱼香呼哧呼哧一脸嫌弃的样子,失笑:“它吃熟肉太久了,可能适应不了生的血肉,觉得恶心。”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鱼香守在水盆边洗了十几回,直到嘴边被鲜血染红的毛恢复成了本来的棕黄色,它才甩甩脑袋恢复从容。又歪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水盆,大爪子一拨,“啪”地一声水盆就翻了。
带了血色的水扣了一地。
它真的好嫌弃血味啊雪梨看得哭笑不得,见鱼香凑近也半点都不怕了,这么只厌恶血味的大狮子还不就跟只大猫似的?说它野性被激出来了她都没法信
于是鱼香“咣当”往廊下一躺,雪梨就如常蹲下身摸它。边摸边问:“你干嘛突然这样?直接把胳膊咬掉一条,又不是为了吃,怎么了这是?”
鱼香不理她的絮叨,悠哉哉地闭眼打算睡觉,金黄色的长睫毛盖下来还挺好看。
谢昭也蹲下身抚了他一会儿,思忖须臾,直接交待徐世水再去前头传话,把今天的早朝免了,理由仍是为皇长子。
过了片刻,陈冀江带着手底下的几个宦官也回来了。没把那被咬掉胳膊满身是血的宦官押进来,但把杨桃带了回来。
陈冀江扫了眼院子里,先示意雪梨身边的人都退下了,只留了御前的人,他神色复杂:“陛下,那宦官是内官监的人。他说他说他是来打点杨桃姑娘的。”
“打点?”皇帝眉头稍挑,扫了杨桃一眼,又道,“说下去”
陈冀江平了平气:“他说阮娘子查账的事,引得宫中各处不安。内官监尚服局尚工局和宫正司的宦官女官们前几天见了一面,说要”
陈冀江心悸得有点说不下去,觑了眼皇帝阴沉的神色,忙又道:“说要要趁着疫病的事,让阮娘子知难而退。”
“所以阿沅真是因为”雪梨胸中一紧,陈冀江摇头:“那人说,本是交待冲着平安帝姬去的,没想到皇长子会跑去帝姬的书房找水喝。”
陈冀江又指了指杨桃:“您九格院里是她往外伸的手,趁人不备换了帝姬房里的茶盏。那茶盏拿过来之前,特意搁到染了疫病的宫人房里放了一天一夜。”
她看向杨桃,杨桃却没有什么反应,面色煞白目光空洞,大约是方才被鱼香吓着了,还没缓过来。
雪梨银牙狠咬,手上一紧疾步走去,在杨桃跟前扬手劈得干脆打得杨桃一个趔趄摔在地上,谢昭到了嘴边的一声“雪梨”忍住了。
雪梨一喝:“说”
杨桃如梦初醒,隐隐觉出口中一股腥甜,脸上更是疼如灼烧。
她木了木,转而叩首连连:“娘子恕罪娘子恕罪我只是只是换了那杯子并不知他们要干什么”
“看到阿沅病了你还敢说不知道”雪梨不受控制似的拎住她的衣领,“片刻前你还去刁难酸梅乌梅,你明知她们是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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