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9章 『壹零壹』正煞入邪(第2/5页)  太子妃花事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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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里就传出消息,说二皇子侍妾春绿上吊殉情没死成,被府上大夫一把脉,竟是已怀有一个月的身子了。按说这当口王府被封得像个铁桶,一个侍妾寻死的消息是没意义传进宫里的,可偏偏就越过层层宫墙,传进了同样被封的景仁宫张贵妃耳中。

    张贵妃原本是一直死寂的,心如死灰地枯坐了半个月,在听到老二有后时,眼睛里忽然就带上了活的亮光。

    先是捻着珠子慢慢自语:“楚昂叫他赐死老二之前,先给本宫一碗鸩酒。”忽然声音就大起来,哆嗦着唇齿近乎是吼:“子不教母之过,叫他杀了他儿子前,先给本宫赏一碗毒酒,我代老二先死!”

    听站门的太监复述,那天的张贵妃叫郑嬷嬷搀扶着站在院当中。她本性泼辣,彼时亦豁去不管不顾,对着隔墙的皇帝喊:“那是生下来就被你抱住的孩子,你曾说他四肢武健必当有作为,他为你在裕亲王府幽困时添过热闹,在你进宫继位当晚抱着我哭c为你担惊受怕,更替你征战沙场豁出性命保卫江山!他为何反你,不是被你逼反的吗?这么多年了,你自以为深情不负,可你又都负了些谁?你用何婉真逼伤了孙香宁与你最爱的第四子,又用第四子伤了踏实本分的老大还有我的老二,现如今你又用这个孙香宁留下的遗骨和那个大宫女,逼反了你最器重的儿子们。要我说,要杀都杀了,早晚都会有那一天,倒不如此刻就把小九儿扶上去,也省得再一步步个个的折磨”

    四十一岁的张贵妃,因为头疼犯病,妆容下的眼睛和脸都带着虚肿和颓败。那番话字句铿锵犀利,回荡在红墙琉璃瓦之下,东六宫静得悄无声息。

    前头斋宫的诚肃殿里,楚昂正在考问皇九子楚鄎功课,楚鄎笔下的字点了点,忽然就崴去了一边。楚昂察觉,便对小路子吩咐:“贵妃神智疯乱,嘱咐陈太医去给瞧瞧。”

    小路子弓腰应声“诶”出去。楚鄎默了默,兀地扑通一声跪在桌前:“父皇在上,儿臣恳请父皇饶恕二哥之过,儿臣业已渐长,过了这月,恳请出宫建府自食其力!”

    楚昂容色沉冷,闻言便是受伤,问:“你也认为朕错了吗?前些时还说要陪父皇终老,现在你也要离开,把朕留在这座宫里孤家寡人。”

    伺候在一旁磨墨的锦秀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啜泣道:“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本该早早去死,不该领旨抚养小九爷。因为一心报答皇上与皇后c贵妃两位娘娘的恩德,唯把小九爷捧在手里心不敢出任何差池,只是臣妾真的不明白,为何这抚养好了抚养坏了,在他们眼里都是一种错。而今小九爷聪慧上进,慈孝仁爱,臣妾去了心也安了。恳请皇上赏旨意,赐臣妾削发为尼,枯灯古佛为皇上与九爷日夜祈福,也断不好叫九爷年岁小小就出宫受苦,臣妾罪感深重,无颜苟活!”

    说着眼眶便又委屈地红了。

    陆梨的铜绿上得悄无声息,尚食局宫女每日涮洗也无能发现其诡秘,那食物的毒却是日积月累的,先头毫无征兆,等到累积够了才渐渐现出兆头来。最长不过三年至七载,或神智昏乱失常而死,或苦病拖延而逝,乃是一把看不见的刃,伤人在精髓。锦秀从腊月开始,睡眠与发质便开始变差,尤是最近,楚昂清晨醒起,便总能发现她落在枕边的一两根黯淡发丝。她兀自背着自己叫人炖何首乌,女人的容华易逝,她又何苦这般经营辛苦?

    他以为她是因为这半年性命频频受迫,因而日夜萋惶不成寐。总不过是在深宫里依附自己苟活的宫女子,他便淡淡道:“康妃既尽了责,问心无愧便是。朕并未牵及于你,又何故一番莫名之言?”

    楚鄎扭头看着这一幕,心下便生出纠结。四哥纵有犯上,可有一句他听进了心里,那就是皇子不当与宫妃太过依赖耳。楚鄎也想出宫,出离这个深深的宫闱,想去展望外面的天空和风景。他救锦秀,只是不忍看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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