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鞠着身子将拇指大小的金色饰物拖在手掌,极其小心地朝梨花木椅上端坐的人呈上去。
谢记乃万国第一客栈,年过半百的掌柜老谢孤傲狂狷,向来粗放待客,此时一副严肃恭敬的模样实在少见,再看梨花木椅上的人,羸弱身材,两股毛躁发辫垂在肩上,眉毛稀薄面黄肌瘦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小村姑。
“昨儿半夜就找到我这儿来了,当时太晚,就没有及时告诉您,后来打发他走了,谁想今儿一开门他还在门外站着,当时可把我吓一跳要不是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惊扰您”
赵凤麟摩挲着手里的金麒麟,半晌道:“他怎么说的?”
“昨天他还挺急,进来客栈就找到我,然后拿出这个东西说有事相求。我问他什么事,他说到了辛某村的赵晓棠好像被官府抓了判了死刑哎呀,当时我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没敢应承,就让他回去等今早他又来了,看起来事情挺严重的,我这边就赶紧给您通报着”
“赵晓棠?”
“是呀,就是半年前在辛某村开了个侯春堂的赵晓棠。我刚才也打听过了,那姑娘也不知得罪了谁,被人联名告到知府,庭审的时候不仅跟吴师训叫板,还把楚公子连骂带打羞辱了一番,把吴师训吓得半死,最后给判了死刑,今日午时就要问斩。”老谢眼珠一转,轻声问:“我看这小子跟赵晓棠关系不一般,估摸他来这儿也是为赵晓棠求情的。”
赵凤麟眉间轻蹙,问:“赵晓棠被谁联名告状?你说的楚公子可是楚汉阳?”
“听说有百十来人,具体是谁倒没打听,不过告状人里有一个寡妇,好像是跟赵晓棠同村的,那寡妇的儿子被杀了,硬说赵晓棠害的,联名状的第二条就是这个。至于楚公子,呵呵,放眼天下敢称为楚公子的,除了咱们万国的这一位,想必没有其他人了。”
“联名状?”
“那是百十来人罗列的赵晓棠的罪状,听说有一百多条,白绢布都写不下,当初吴师训就凭借那东西抓的赵晓棠。不过依我看,那东西就像是小孩演戏玩的道具,有些罪状显然就是诬告,反倒欲盖弥彰嘛,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想出来的点子。”
赵凤麟思索半晌,道:“老谢,你开了大半辈子的客栈,迎来迎往,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怎么看这件事?”
“您问我?”老谢顿了顿,捋了把胡子,笑道:“我虽然开了大半辈子客栈,但一直是个瞧热闹的,我既不知道赵晓棠的为人底细,也不知道她犯事的渊源c跟楚公子c吴师训有什么关系,但就表面来看,赵晓棠被抓得有些冤屈,明显有人要整她,并要置她于死地。”
“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一件事。”老谢顿了顿,继续道:“据说昨天白天,赵晓棠领着众村民到红月庵当众戳破了文妙法师与台山寺加白和尚的秘密,气得文妙法师酉初进禅房后再也没有出来。之后红月庵的小师傅们还放话,说要把赵晓棠送上西天佛祖那里问罪,让佛祖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赵凤麟眉尾一挑,问:“文妙法师的秘密?”
“据说文妙法师与加白和尚枉顾戒律暗中私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都传开了,台山寺那边也闹了不小的动静,那个加白和尚被关了禁闭,还要被主持赶出来”
“这个赵晓棠有点胆量。”
“何止有点胆量!昨晚她在公堂叫板的气势,才叫一个无所畏惧!”
谢老板如是这般又将昨晚赵晓棠公堂庭审的场景描述了一遍,末了,他小心上前一步,道:“赵晓棠事件起因大致如此,那人还在客栈大厅等着我的话,依您看”
静默半晌,赵凤麟终于停下手中摩挲着的玉麒麟,将它递还给老谢,并嘱咐了几句。
季朝已接过玉麒麟,指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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