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季朝已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庭院月辉清明,可以看见树上有一团黑影,低呜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他走至树下,唤道:“赵晓棠。”
“干c干嘛”赵晓棠立马止了泪,装作没事的应了一声。
“吃烧鹅吗?”
“不吃”赵晓棠刚说完,就感觉肚子饿了,偏偏烧鹅的香味这时窜上来,嘴里一酸,恨不得扑下去。
“那好,我吃。”
片刻,树下响起油纸的斯拉声,夹杂阵阵肉香,极轻极缓极诱人,迅速勾起她吃烧鹅时的愉悦记忆,闻声知味,赵晓棠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伤心归伤心,干嘛跟胃过不去?
赵晓棠很快改变主意,朝树下道:“那个给我留一点”
话音刚落,她听见树下人一声轻笑。登时红了脸,咳道:“我担心我等会儿会饿。”
“今天的烧鹅不大,我怕吃起来没个准,不敢保证能给你留。要么现在就下来吃。”
赵晓棠撇撇嘴,虽然觉得有失脸面,但心里已迫不及待要下去大快朵颐。奈何蜷缩久了身子发麻,加之脚伤刚好使不得力,腿往下伸了半天也没爬下一寸,赵晓棠不得已看向树下那人。
“小季,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季朝已走到树下,道:“下不来?”
“嗯”
赵晓棠看见季朝已围着树摸索,想到他是不是要爬上来把她抱下去,登时脸红心跳,紧张起来。
“那个,听小和尚说,这棵树有些年龄了,而且还是枯树恐怕承重不是很好”
季朝已朝她看了一眼,道:“我看它的承重还可以。”
赵晓棠见他在一处停下来,拍了拍树干,似乎在做上树的准备。
她刚才大哭一通,衣袖膝盖都是鼻涕眼泪,满身酸臭味,要是让小季抱着,肯定会被他闻到想到这里,赵晓棠更加紧张,忙道:“小季,你可以去看看小和尚的家里有没有梯子,我可以从梯子上爬下来。”
“用不着那么麻烦。”
“不不不,安全第一,我觉得爬梯子会更安全一些。”
“这时候知道安全第一了?”
“”
季朝已见赵晓棠没有作声,以为她害怕了,遂放软语气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摔下来的。”说完,他扶住树干,踩上树根,似是要开始爬。
赵晓棠看他动作,着急喊道,“你不要上来!你要是上来,我现在就跳下去!”
“”季朝已顿住,半晌道:“谁说我要爬树?”
赵晓棠一愣,道:“你c你不是要爬上来,抱c我下去吗”
“让你失望了,我不会爬树。”
赵晓棠听出他话语里的笑意,窘迫地想找个洞钻进去。
不过季朝已并没有太在意,朝她伸出一只手,道:“这里有一块凹地,从这里下来试试。”
其实树并不高,只是黑暗让她恐惧。此刻的月光扫走季朝已身上的阴影,那只修长的手近在咫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在这个时空陌生而孤单的生活逐渐被这个少年占据。如果说之前是因为遗忘,她才“随心”所欲,如今记起了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可在面对这个少年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
这是一个单纯朴素的少年,有着能让她原来时空的大多数女人为之疯狂的颜值。她也难以免俗。
或许仅仅只是喜欢那一张干净漂亮的脸。
但在面对他时,那种心如擂鼓,紧张到笨拙的状态,像极了她十五岁时的第一次心动。
远之思之,近之怯之。
或许,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张漂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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