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呜——”
一阵闷雷声,惊得赵晓棠差点从车板前掉下去。她抬头看天,暮色四合,关四惠说过,如果不出意外天黑的时候就可以到丙城。可惜路上出了大意外,此刻前路又浓绿茫茫,她回头看车厢,眼神怜悯:这人运气颇不佳。
“吼呜——吼呜——”
赵晓棠循声张望,忽见左后方不远处有一队人马。在他们火把的照亮下,她看见队伍前面是几辆马车,车板上堆放着许多木箱,紧随其后的是一驾黑篷马车,有两三带刀壮汉护其左右,队伍最后面是由八匹马拉着的一只巨大车笼,里面有什么在来回走动,刚才的吼声貌似就是从那个笼子里传出来的。
初初看来,像是一行商队。赵晓棠稍微松一口气。
“吼呜——”
车笼里又发出两声狂吼,吓得拉笼的马儿嘶鸣人立,旁边马夫连忙拉缰安抚。车队停止前进。有一人从后面跑到黑篷马车车窗前,恭敬道:“老爷,那虎突然有些狂躁,马儿受惊了,恐怕要停歇片刻再走。”
“那便停下吧。”车厢内响起一阵低沉的男音。
话音刚落,车门帘被掀开,一个男童欲从车厢跳下去,却被一只手拽了回去。
“杳儿!”魏春羽喝道。
“爹,我想去看大白。”
“它好好关在笼子里,有什么可看?”
“我要去看看它为什么叫!”
“不行。”魏春羽看了眼魏杳缠着纱布的手臂:“我是怎么说的,伤好之前必须与它保持十步开外的距离。否则我立即杀了它。”
魏杳嘟着嘴,眼睛亮闪闪的:“爹,我站远一点,我就看一眼行不行?”
“不行,万一它再咬你一口你连命都没有了。”
“它关在笼子里不会咬人的!”魏杳可怜兮兮:“爹,求你了,我就看一下好不好嘛!”
魏春羽抵不住他央求的模样,无奈摇头,叫来福道,说:“带他下去看看,切记保持距离。”
车笼里的白虎正是魏杳从秘堂求来的。本来唐纳王准备把它处死,怎料魏杳哭闹不休非要把它带回家。魏春羽像是早已习惯儿子对异兽的痴迷,便依了他的愿。一路行到此处,这白虎一直都很安静,此刻突然刨爪嘶吼,在这凶兽出没的云林中确实有加持恐怖的效果。除了魏杳,众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惊恐,并不时张望四周。
魏杳看白虎狂躁不安的模样,小眉毛皱成一团:“福叔,它的爪子出血了!”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
“以前带大红,大青,大花它们回家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魏杳心疼不已,“它就那么想出来吗?魏家山比这里好多了!”
“既为猛虎,必想归林。”魏春羽突然站在魏杳身后,看着车笼说道:“它原本就是山林野兽,圈养在秘堂多年郁郁不得志,此刻再回山林野性被唤醒,自然是渴望挣脱牢笼重获自由。”
魏杳盯着车笼内撕咬的白虎,看它白蹄绽血,利齿染红,他明亮的眼睛里有什么在打转:“爹,要不我们就放了它吧!”
“胡闹!”魏春羽喝道,“这是能吃人的猛虎,能随便放吗?”
“可是它看起来好痛的样子。”
“好了,我们回车厢,一会儿继续赶路它就不会这样了。”说着魏春羽去拉魏杳的手,却被后者一把甩开。
“可是它现在看起来好痛好痛!”
见父亲不为所动,魏杳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我一会儿也不要它抓笼子,一会儿也不要它痛。”
一听见他哭,魏春羽的心就酸软起来,语气转柔道:“杳儿,你要明白这是深山,万一放它出来把我们所有人都咬伤或咬死了该怎么办?况且,你不是说要把它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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