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棠不悦:“既然要吃它干嘛不给它一个痛快?”
“现在不饿,饿时再宰。”
“它哀嚎成这样,难道你就不觉得它可怜?”
“至少它还活着。”
“你”赵晓棠被噎住,道:“它现在生不如死,如果是我,我会选择死。”
叶淡融笑道:“你又不是它,你怎么知道它想活,还是想死?”
赵晓棠有些生气:“我要放了它。”她上前准备打开竹笼,却被叶淡融伸手拦住。
他上下打量她一眼,嘲笑道:“怎么,跟了和尚几日,你也要皈依佛门?”
赵晓棠冷哼:“若不是佛门,你现在也不可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吧?”
“好。”叶淡融点点头,收回拦她的手,“你去。”
赵晓棠在竹笼前蹲下,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不禁蹙眉,慢慢摸索着竹笼的门栏——
“呀——!”突然,她的手一阵剧痛,同时笼内传出与刚才哀鸣相反的低呜声——那是野兽搏杀时发出的威胁与警告。
此时晨色渐开,赵晓棠这才发现竹笼根本没有门栏,那只通体火红的狐狸侧躺在里面,两只明亮的眼睛正凶恶地盯着自己。它嘴里流着一串血珠,前爪牢牢趴地,肚子圆滚滚的,后腿叉开,粗绒的尾巴下面除了一摊血渍还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蠕动。
“它在生孩子?”赵晓棠大吃一惊,“你居然抓了一只要生孩子的狐狸!”
叶淡融挑眉:“它是自己跑来的。”
赵晓棠盯着那一团即将诞生的小狐狸,笑道:“你不是要吃它?”
叶淡融站起来:“我不吃它,它也活不了多久。”
赵晓棠转头看他。
“它中毒了。”
赵晓棠发现母狐狸嘴里的血珠越来越多,它刚才凶狠的目光变得暗淡,耸拉着脑袋无力趴在前爪。肚子起伏剧烈显得生产很是艰难。
“我去叫九赞师父!”赵晓棠猛地站起来,忽然一阵眩晕,连忙扶住石桌,这才站稳。
“先把你自己的伤搞定再说。叶淡融瞥了一眼她的伤手,“那毒未必不会传染。”
赵晓棠看向自己鲜血淋漓手,又痛又麻,不免烦躁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叶淡融讥讽道:“拦你都拦不住,说实话,你会信?”
赵晓棠知道是自己带着偏见揣度人意在先,他不过就势配合,纵然是故意的,她也无话可说。
她看叶淡融站起来,问:“你要去哪里?”
“睡觉。”叶淡融阔步进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赵晓棠和九赞赶到舍院时,看见一只灰色鸽子从叶淡融的房顶飞走。待来到竹笼前,那只母狐狸已经死了。它蜷成一团,似乎想去舔舐尾巴覆盖下的孩子,可惜未等她享受片刻为母之乐便毒发身亡,而那几只毛茸茸的小狐狸也不见一丝动静。
“来晚了。”赵晓棠立在笼前,颇为沮丧。
“残果毒,它活着也无解。”
赵晓棠眼中闪现痛惜之色:“它怎么会中这样的毒?”
“人为。”
“是偷猎人?”
“此亡灵之山,没人会来这里打猎。”
赵晓棠想了想,忽抬头看向九赞:“你是说”
九赞垂眸不语。
赵晓棠的视线转向叶淡融的房间,抬脚要去。这时竹笼里传来嘤嘤唧唧的微弱声响。只见母狐狸尾巴覆盖的那一堆红色毛茸里,有一个小脑袋颤颤巍巍的扬起来,一双眼睛还未睁开,小小的三角嘴一张一合,就像是搁浅的鱼儿,在拼命呼救。
“呀!”赵晓棠嘴角一弯,伸手想将笼里那只幸存的小狐狸抱出来。不过九赞先她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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