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莫急。”夏荷赶紧替叶舒婉抚背顺气,又安抚道,“咱们屋里原也没什么怕查的,该扔的都扔了,顶多把凝玉去痕膏藏起来,料他们也查不到。”
“是啊!姑娘,你何必着急,奴婢这就去藏好了。”
叶舒婉瑟缩的一抖,为了证明自己不会医术,她不惜用药毒害自己的身体,她知道老太太早就疑了她,她肯定会趁着这次搜查的机会将碧心苑搜个底朝天。
她忽然想起当年,老太太雷厉风行搜查冯姨娘的屋子,差点掀了屋顶不说,甚至还撅地三尺,姨娘藏的那些和毒药被尽数翻了出来。
她辛辛苦苦装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借着戕害自己的机会才得以洗清嫌疑,绝不能在这时再出什么差错。
上次混有叶画血的凝玉去痕她再不敢用,好不容易又研制了一盒新的,因为白獭髓实在难得,既不能被人查到又不能丢了,唯今之计只有先将去痕膏扔到隐蔽处,待过了风声再取回来。
她摇了摇头,气弱道:“不,你们不知道,这些人能将碧心苑翻个底朝天,咳咳春梅,你赶紧趁着人没来之前将凝玉去痕膏丢到菱池的芦芦苇丛里,咳咳咳”
“是,姑娘。”
春梅赶紧拿了盒子悄悄的从碧心苑的后门出去,此时,月黑风高,她小心的四处看了看,除了黑黢黢的树影像鬼似的乱摇,并无一个人影。
菱池离碧心苑不远,正是冬日,结着厚厚的冰,那里芦苇丛虽然枯了却很密,正是藏东西的好地方。
刚跑到菱池,一抬手,东西还没来得及藏,就听见一声厉喝:“住手!”
春梅原地打了一个冷颤,手顿时就僵住了,她惊恐万状的转过头来,黑暗中,却见倚翠带着几个嬷嬷走了过来。
“春梅,这大晚上的,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倚翠冷声一喝。
“我我”春梅吸吸被寒风吹的流出来的鼻涕,脸色发白的看着抖抖缩缩站在倚翠身后红琴,心知已被红琴出卖了,她吞吞吐吐道,“我只是想出来吹吹风”
“呵呵这大冬天也不怕被风吹死。”倚翠冷笑两声,手一挥道,“去,看看她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春梅一慌神,未等几个嬷嬷上前,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芦苇丛里。
“你?”倚翠气结,又吩咐道,“这冰很厚,赶紧下去寻。”
几个嬷嬷有长得瘦小的,举着松油火把钻入芦苇丛中,不消片刻,就摸了一个拿灰布包的盒子出来,春梅一见,已经心虚的快要站不住了。
“来人啦!把春梅带下去!”倚翠一声喝令,就有两个嬷嬷抓住春梅。
“红琴,你这个背叛主子的狗奴才,他日你定然不得好死!”春梅挣扎着回头恶狠狠的诅咒道。
红琴吓得浑身发抖,她很害怕,害怕之余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在碧心苑,她不像春梅和夏荷是叶舒婉的心腹,她根本不得主子的看中,也不可能知道婉姑娘的秘密。
若不是七姑娘想法保她,她早就因为洒落火炭在焦嬷嬷身上,被温安公主打死了,她既感念七姑娘的这一份情,又深觉七姑娘才是这个府里最有心计最有谋略的人,她虽然年纪不大,又胆小怕事,但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所以她甘愿留在碧心苑成为七姑娘的耳目。
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的前程,还是为了报答七姑娘对她一个卑贱奴才的救命之恩。
一场搜查,搅得叶府不得安宁。
直到将近天亮时才搜查完毕,老太太心力交瘁,快天亮之时才睡了下来,除了碧心苑的凝玉去痕膏,还有从宝生屋里搜来的绣着春宫画的香囊和男人的鞋袜。
叶贞早就没了脸面,所以身边的丫头再出现这样的淫秽之事,她已经是虱多不痒再多不愁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