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画望着白玉发簪怔怔出神,玉是上好的蓝田白玉,雕的是一朵洁白的小花,只是玉虽然打磨的非常光滑,却算不得最好的打磨功夫,小花也雕刻的不算特别精细,但却呈现出别样的简朴与自然,更看出雕刻之人的用心。
眼光微微看向他的手,他皙长如玉的手指上有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她有过刹那间的感动。
她笑了笑道:“喜欢,这小花叫什么名字?”
“星辰花。”
“星辰花?那是一种什么花?”
“那是盛开在南域的一种花,花开四季不败,如满天星辰,亦如男女之间的情爱如这亘古存在的满天星辰,恩爱永久,直至天荒地老。”伸手往她发上轻抚去,笼了笼她掉下来的碎发,他的声音很淡很柔,也很好听,“画儿,我为你簪上。”
“嗯。”叶画的心突然涌起了一种微妙的甜甜的感觉,他温暖而清浅的气息,他轻柔而又略显笨拙的动作,包裹的她一颗冰冷的心有了微微暖意。
这一刻,她想能就这样岁月静好的活着其实是很幸福的,可是,不管是她,还是他,要面对的太多太多,他们还不能拥有这样的岁月静好。
她不能,永远也不能忘,她是为何重生的,叶舒婉死了,可赵昀还好好的活着,他就离她这样近,近在咫尺。
她想,或者有一天,她和他真的能就这样待在一起,厮守到老,没有权利争斗,没有阴谋算计,也没有刻骨仇恨。
簪了发,他的手似乎有些舍不得离开她的发,可又怕唐突了她,收回手他望着她,嘴角抿出一个笑容:“画儿,这下你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若一个人的心想逃,凤祈你是关不住的。”她抬头看着他,望着他清澈而泛着水般温柔的眼眸,她狡黠的挑眉笑了笑。
这一笑,让她清冷而漆黑的眼眸染上一层动人的光泽,就是这样一双含笑的眼眸,便足以让他欢喜。
“不管如何,我总会在原地等你。”
“其实我们认识才没有多久。”
“不,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
“凤祈,有时候感觉是会骗人的,人心也会变的。”
“画儿,那你就给我一生时间让我来证明,这感觉是不是骗人的,人心会不会变。”
“凤祈你?”
“画儿,你不用担心,我允诺过你,嫁入东宫,只要你不愿意,你还是你。”他静静的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极其认真,“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你答应过我的,你可不要后悔。”
“不会后悔。”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轻幽幽的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轻轻的抱着她。
他知道在她心里始终有一道坚固而冰冷的屏障,如果有幸,他愿意成为那个打开屏障走进她心里的人。
爱一个人,说起来很难,其实也很简单。
无关乎时间长短,远近距离,只关乎你心里对她的那份悸动与牵挂。
爱上就是爱上了,没有什么能说得清楚的理由。
而远处有人人正静悄悄的立在高处,透过薄薄的窗户看着他们。
风起,梅花落,落英缤纷,吹起满天满地的白雪随着花瓣一起飘扬,映着渐渐西斜的夕阳,景色却是异样的美好。
叶画和裴凤祈并行而去,光瞧着背影,也是这世间最般配的才子佳人。
这一副绝美如剪影般的画面刺得她的眼睛很疼很疼,心也很疼很疼。
叶画,裴凤祈。
你可知道什么叫“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在你们亲密相对的时候,可曾在意过有一个女子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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