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逞一时之愤,脱口而出。
叶瑶池一听,当即愣在那里,脸色突然僵住,张着嘴一动不动,如泥胎木偶一般,整个人在瞬间呆滞,手中茶盏跌落在地摔成碎片,茶水溅湿了衣衫她也不知。
对于嫁给裴凤息,她已经是不得已的选择了,她素来清傲,除了裴凤祈,她根本看不上任何男人,就算如今身子被毁,她的心里也丢不下那份骄傲。
因为除了骄傲,她已经一无所有,她不能连这最后的一点骄傲自尊也丢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让她看不上的男人竟然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她从里子到面子全都丢了个干干净净。
她可是帝都第一才女,高贵的芳华郡主啊!怎能一再让人当成一块破抹布随意丢弃。
纵使不嫁,她也不想受这份恶气,退婚就退婚,她叶瑶池本就不在乎这桩婚事。
裴凤息不想娶,她还不想嫁呢。
可这是皇帝舅舅下的圣旨,连裴凤息都不敢不遵,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敢抗旨不遵?若换作从前母亲或许还能去皇帝舅舅面前哭一哭,可如今皇帝舅舅几番对母亲申斥,母亲在皇帝舅舅的心中早已没有当初的份量,如何能求。
最重要的是,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她若知道这件事,肯定是雪上加霜,她绝不能告诉她。
违抗圣旨可是死罪,她并不想死,再说不嫁裴凤息,她还能再嫁给哪个身份比他更高贵的人。
转念之间,她已灰败了心肠,不得不放下骄傲的自尊,连同那带给她极致羞辱的悲愤也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好,很好!别人越是看轻了她,她越是要刚强,越是要活得好。
特别是在叶画面前,她绝不愿丢了半分颜面。
她收拾起脸上震惊和颓败,收拾起所有的屈辱,回视着姜媚正要反驳,那墙头草姜媚却根本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因为叶画和景苏蝉,怡宁竟然起身走了,景苏蝉与白香凝素来关系颇好,也拉着她一起走了,姜媚就巴儿狗的跟了上去。
这无疑于又当众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只气她全身颤抖,唯有咬牙硬撑,只差咬碎了银牙。
“郡主,姜妹妹不懂事,她的话你不要在意才好。”
郭佳莹恨恨的瞪了姜媚一眼,只觉得她简直就是根搅屎棍子,走哪儿搅哪儿,留下一堆臭气,她也不想想叶瑶池是她能得罪的人不?她唯有替她收拾烂摊子,留下来赶紧劝慰道,“凡事都要看结果,结果是勤王殿下并没有退婚,足可见殿下心中还是看重郡主你的。”
“哼哼,看重?本郡主才不会在乎这样的看重”
叶瑶池喃喃一声,挺了挺微微发颤的身体,直将脊背挺的笔直,抬眸看一眼那天上的阳光,那阳光似蒙了一层厚重的阴霾,将她的整个人生笼成黑暗的色彩。
她怎么会走到如今这样凄凉,这样下作的地步。
眼角一凉,有泪水流下。
她颓然转身就要离去,满身繁华织锦遮不住一身伤痕累累,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丢人现眼么?她不要,纵使输,她也要输的有尊严。
叶仙乐瞧叶瑶池一副失了魂魄的样子,她既觉得痛快又觉得痛苦,仿佛从她身上又看到自己可悲可笑的模样,若不是她害她在先,她又如何会害她。
姐姐,你遭了此番打击竟还能假装镇定,你真是太虚伪了,只是不知当你成为白发怪物的时侯,你可还能再假装镇定,如那时你还能假装,妹妹我才真服了你,她顿一顿问道:“二姐姐,这就要回去了么?”
叶瑶池没有转过头,只哑着嗓子道:“我身体不适,不能陪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姐姐好走,妹妹不送了。”
叶瑶池没有再说话,郭佳莹也不敢再说话,她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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