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赋不知如何回答,只懦懦的不说话,景太傅瞧他一副低到尘埃的样子,心中一声叹息。
他也是个左相,怎么竟做到如今这样卑微的地步,说到底,这个人其实不能算是个坏人,当然也不能算个好人,他只是朝堂之上众臣之中随波逐流的一个人。
论诗词歌赋,书法绘画,他确实有才华,可论建功立业,他可算是毫无建树,只曾经洋洋洒洒的写过一篇《求治天下》,力战过他国使者,让渴望天下大治的皇帝对他另眼相加,那时的他何等风光,只是他的风光也只是昙花一现,从此以后,便一直碌碌无为。
他的懦弱无为是一把双刃剑,正因为此,皇帝才容他既做了驸马,又做了左相,因为这样的人没有雄心壮志,亦没有治世之才,他只喜欢以诗词歌赋作出一副才子的风流之态来。
对于皇权来说,他反而是安全的。
他安稳于左相的虚权,只一心想要过着娇妻美妾,富贵荣华,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的日子,或许他对生命中的每一个女人都有情,可偏是这样的有情才最是无情。
如果他能对衡儿做到真真正正的无情无义,衡儿也不可能会对他还有留恋。
他长长一叹道:“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管是丈夫还是父亲,你都没有做好,因为一个男人若自己就懦弱了,又如何能守护得好家人,守护得好妻儿。”
挥一挥,他有些疲倦又有些不耐道:“你去吧,衡儿这两日身子不好,又有孕在身,你若还疼惜你那腹中孩儿,就不要再给衡儿增添烦恼了。”
“太傅,今日听你一番教诲,我实在无颜以对,只是我再懦弱,身上还也担着整个叶家的荣辱,我真的想做一回堂堂正正的男人,能护得了妻儿的男人。”
叶赋深深鞠了一躬,他确实知道自己曾做错过许多事,可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作为男人,他也想要刚强一回,而不是一唯的躲在女人身后,这件事,看来他确实不应该求囡囡,她才刚入东宫,自己连脚跟都未站稳,又如何能守护得住叶家。
再说出了瑶儿这样的丑事,作为皇家儿媳,怎能跑到皇帝公公的面前论及这样令人难以启齿的事,说起来,他到底是急糊涂了。
“但愿你真能作此想。”景太傅直了直身子,端茶饮了一口,眯着眼看他道,“有关你府上的这件事,皇上自有圣裁,囡囡求不求情,圣意不会改变,你与其缘木求鱼,倒不如去找能帮到你的人。”
叶赋一个激灵,急急道:“还求太傅指点迷津,我实在怕皇帝震怒,到时我叶家才真正会陷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景太傅看一眼叶赋,有些事叶赋看不明白,即使叶家获罪,皇帝也不会真的致叶家于万劫不复之地,顶多找个名头,罚了叶赋的俸禄,至多废了温安公主的封号。
一来这件事根本不宜闹开。
二来温安公主与皇帝到底是亲兄妹,当初,皇帝知道诬蔑囡囡的真正幕后主使不仅仅只俪山大长公主,还有温安公主,皇帝除了申斥了温安公主两声,并无其它,可见他对温安公主还有维护之意,再说温安公主都快要死了,若她肯以一命和自己的公主名头去求皇帝,兴许连叶瑶池的命都能求回来。
三来,囡囡这个太子妃到底还是出自叶家,自打太子死过一回,皇帝对太子态度大为不同,他必然要顾及太子的体面。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皇帝喜欢使用制衡之术来牵制皇子,大臣之间的权利纷争,而叶赋这个没有什么野心,翻不起风浪的左相,正好可以让皇帝放心的把他当作制衡秦家的棋子。
秦遥与他们景家一样,都是世族大家,秦遥之父更是与自己齐名的秦端,比起叶赋的无能,秦遥却是个野心勃勃深府颇深之人,如今在朝堂之上有搅动风云之力,更何况她的母亲是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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