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爱。
这一晚,夜幕低垂,天色全黑。
一盏盏明黄宫灯飘飘荡荡,给这漆黑的夜,添上星星点点的光明,叶画按照神医薛痕教的那一点针灸之术,正对着假人练习,在她心里,始终存着一份希望,只以一已之力为娘亲续命。
师父并未真正的教过她医术,不过在救治凤祈时,他也会跟她说许多医理,也会教她如何下针,如今她的医术虽不及师父十分之一,但也勉强能医人了,昨儿,她回了景府一趟,为娘亲搭了脉,果然娘亲如今的脉像比从前沉稳有力了许多,只是不知为何,娘亲的眼睛里总是蒙着一层化不开的愁雾。
她觉得,师父给的血灵芝在为娘亲续命的同时,也让她的记忆在一点一点的恢复,从前每每娘亲想起什么就会剧烈的头痛,而近日,娘亲并没有剧烈的头痛过,她的哀伤由何而来,肯定是从前的记忆并不好,不仅不好,甚至是非常痛苦的,否则娘亲也不会经历过青楼,经历过换肤之痛。
“画妹妹,画妹妹,呜呜呜救救我母妃”
一声痛哭打断叶画的思绪。
“公主,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夙娘上前问了一句。
珍珠看着怡宁满脸是泪,头发散乱的样子,顿时一骇,关切的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公主你怎么哭成了这样?”
“珍珠,夙娘,画妹妹呢,我要见她,呜呜”
“姑娘正在青鸾阁挟屋里。”
“珍珠,夙娘,你们快带我去见她。”
珍珠料想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怡宁也不会这么晚跑到东宫来,她并不敢耽搁赶紧带着怡宁去见叶画,刚到屋门前就见叶画打开了屋门,怡宁一下就扑到了叶画的身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叶画听她断断续续道:“画妹妹,你有没有办法救救我母妃父父皇将她打入冷宫啦。”
叶画微微一惊,却也不觉得意外,因为兰妃是那个带孕从冷宫里走出来,将儿子扶持上帝位的女人,她一直对她有着很深的戒备,即使兰妃对她多有亲近,即使怡宁是兰妃的女儿,这种戒备也不可能消除。
有关怡宁,前世她根本没有有关她的记忆,前世的她只知道兰妃有一对龙凤胎儿女,并不知道怡宁的存在。
见怡宁衣服散乱,头发散乱,哭成一团的狼狈模样,叶画又爱又怜的温言安慰了几句,怡宁眼里的泪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往外流,任凭叶画如何擦也擦不干净,又抱着叶画哭了一会儿,方才收住了汹涌而出的眼泪。
“怡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叶画这才得空问她。
怡宁自己拿过叶画手里的帕子,一边拭泪絮絮道来。
“今儿,我听说子归哥哥要跟太子哥哥和顼哥哥一起回来了,我心里高兴,就去连城台边的梨花树下挖出那坛和苏蝉姐一起埋下的女儿红,准备给子归哥哥接风洗尘,哪晓得我一时大意,捧着酒坛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秦贵妃,正好撞在她的肚子上”
说着,怡宁的眉头皱紧了起来,小脸也变得一片刹白,想想当时发生的事,她到现在都觉得心有余悸,恐慌的全身发抖。
她缓一缓自己的心情又道:“秦贵妃流了好多的血,被人带回长春宫,父皇震怒,要重惩于我,母妃为了我向父皇求情,结果被父皇褫夺封号,打入冷宫,若不是曦妃好心帮我说了一句话,我这会子或许都没有命来见你了。”
说完,她更加伤心,眼泪不自觉的又涌了上来,一把握住叶画的手悲痛欲绝的问道:“画妹妹,你说我是不是个闯祸精?母妃被人带走的时候,我拼了命的想要阻拦,可是我真是没用,我害了母妃,还无力救她,我我呜呜”
“怡宁,你怎么会是闯祸精,我且问你,当时你身边有谁?”叶画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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