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凤吟心里冷的没有任何温度,他的父皇以为他要死了,所以这楚王算什么,与死后的追封有什么不同,若人死了,所有的一切都化成灰烬,这楚王的封号又有什么意义。
他脸上溢出一个笑来,只是这笑也是冷,挂在他瘦骨嶙峋的脸上显得有些怪异,他淡淡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裴凤祈转眸看他一眼,心带重重疑惑,鬼王裴凤吟当真是无救了?若真无救,他又何必千里迢迢带着萧战的人头回来,难道仅仅只是想告诉父皇,他的心忠于大历,忠于父皇。
皇上握住了裴凤吟的手,他的手硌在手掌心是枯瘦而没有生机的,皇上又是一叹:“凤吟,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朕不想不再少一个儿子。”
“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外面的风景很美,儿臣想出去看看。”
“可是你的身体”
“正因为儿臣的身体不好,儿臣才想在有生之年看看我大历的锦绣河山。”
皇帝默了默,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在离开之前,儿臣想去看看六弟。”
裴凤祈脸色微微一变,一双漆黑的眼睛涌动着未明的情绪,想起那个面如病鬼,身如枯骨的六弟裴凤觞。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裴凤觞,却是天生神力,性情暴戾,惯使一把重达二百八十斤的镔铁刀,杀人从来不眨眼,放眼大历乃至整个天下,几乎无人能敌。
他自视甚高,骨子里谁也看不上,发起狠起谁的话都不听,也只唯一肯听裴凤吟的话。
不过他在战场上确实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强将,有万夫不挡之勇,当年收复被北方异国略夺的失地北渡湾时,他以一把镔铁刀,面对异国五万精兵,砍杀人头如切菜一般,只打得异国尸山血海,到现在都没缓过气来。
论年龄,他也只比裴凤吟小一个月而已,那时裴凤吟不在宫中,父皇身边的一个妃子不小心与他发生争执,他竟一拳将那妃子打成肉酱,这也就罢了,当时有宫人来拉,都尽数被他打杀。
父皇震怒,命御林军将他捉拿,千百御林军竟不能敌他一人,当时自己为拿住他还受了伤,后来裴凤吟回来才喝住了他,并将他拿下。
此后,他被废去武功圈禁在宗人府,不过半年时间就疯了,只到此时,想起当年那一幕血肉横飞的疯狂杀戮,他还心有余悸。
他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只见皇帝的脸色有些阴沉,沉默良久,方叹道:“这么长时间朕都快忘了这个儿子,他终究是杀气太重了。”
“父皇,六弟武功被废,如今人也已经疯了,再说他曾经立下过赫赫战功,再大的罪过也可相抵了。”裴凤吟一声长叹,无限惋惜。
皇帝垂下了头想了想,沉吟道:“你说的也是,凤觞他受的惩罚也够了。”定一定,又道,“凤吟,你身子不好,不宜太过劳累,先回去息息,再去看他也不迟。”
“儿臣遵命。”说话间,皇帝就吩咐人将裴凤吟扶了下去。
御书房内,只留下皇帝和裴凤祈,皇帝深深看了裴凤祈一眼,表情凝重。
“祈儿,刚刚凤吟在,朕不好问你,上一次画儿为你找来了神医薛痕才救得你的性命,不知这一回”
话没说完,就叹息一声垂下眼眸,徐徐道,“温安跟朕说过,她曾求过画儿为她去请神医薛痕,只是画儿说找不到薛痕了,这样的话朕不知道是推辞,还是真的找不到。”
一阵冷意凉凉的泛上心头,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裴凤祈哑然失笑道:“像神医薛痕那样难觅行踪的人,岂是画儿想再寻就能寻到的,她说找不到就必然是找不到,除非神医薛痕来找画儿。”
“那这样说来,凤吟是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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