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尧皮痒不痒不重要, 重要的是,虞家的茶会过后, 柏氏语重心长的对赵蓁道:
“从今往后,若非必要,你就别去赴宴了。”
一出口就把人怼到肝气郁结, 即便柏氏当时心里爽得很, 也不敢随便放赵蓁去得罪人了。
虞家还好,要是在别家赵蓁也这样干, 人家以后怎么看她们赵家。
赵蓁一劳永逸,彻底打消了她娘带她出门的念头,同时还修复了出现了一些细微裂痕的母女情, 心中十分满足。
诸事皆顺, 国泰民安,甚好甚好。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季钰休沐。
朝廷每十日一休沐,忙碌的衙门几乎没有休沐,翰林院不在其列,季钰的休沐日如约而至。
赵蓁和季钰都会骑马, 原想来个潇潇洒洒策马奔腾的,但有关老爷子在, 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坐马车, 赶车的则是专门请了人来, 京郊虽然离得近, 但对于常年跟在主子身边的小厮马夫们还是很陌生的, 师傅倒是认得路, 可赵蓁也不敢让他赶车。
车夫是个健谈的人,一上车就没停下来过:
“几位贵人怎么这时候去还早了些,再过个个八月的,京城里热起来了,外头才凉快哩......”
赵蓁不爱听太太们闲聊,却格外喜欢听市井百姓们说话。
这车夫姓洪,家在三河谷,就是他们要去地方,家里赁了十五亩地,兄弟们种着,他有车把式的手艺,忙时在家干活儿,闲时就出来找活儿,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我听人说卫国公府治下严谨,庄子上的管事们从不中饱私囊,可是真的?”
车夫点头如捣蒜:“是呢,国公爷仁慈,国公夫人手段厉害,底下的管事老爷们也不敢作恶,小的们那一带可是公认的好地界儿,”他边说边竖起大拇指,“老天爷保佑,给咱们赐下个好东家,咱们三河谷的人都盼着国公府的主子们长命百岁呢......”
国公夫人就是郭小胖的亲娘,赵蓁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自己儿子的阶段,实在不像个好人,现在却接连听到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说好话,她不禁疑惑道:
“国公夫人可有什么故事不成?”
洪车夫娓娓道:“要说起来,二十年前咱们三河谷也没有现在的好日子哩,卫国公府往前头算,咱们那儿的主子先是顺城侯,后来又换成了成国公府,成国公府没了,才是现在的卫国公府。”
“起初,咱们这一片儿都差不多,管事老爷们都是一个德性,把咱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往自家拿,也不管咱们的死活,小的家里原有五个兄弟,有一年收成不好,小五子活活被饿死了......”,洪车夫脸上露出悲痛的神色,赵蓁三人心中也不是滋味。
兴元元年开始,其后五六年里不断的天灾让百姓们苦不堪言。
洪车夫很快就缓过来了,语气也轻快不少:“可自打换成了卫国公府,卫国公夫人就没前头的主子好说话啰,小的现在就记得,兴元七年,管事老爷们多收租子被人捅上去了,国公夫人发了好大的火,打杀了十多个管事,还叫了咱们去看,平日里一个个都是人模狗样的,那回被打的皮开肉绽,没一个全乎的......”他又是解气又是唏嘘道:“打那以后,咱们那儿的管事老爷们都学老实了,再不敢弄鬼作妖。”
赵蓁莞尔,没想到郭夫人还有这样明事理的时候。
三河谷地界儿比西坪村大,八百亩是卫国公府的,剩下的四五百亩则是三河谷村民的地,三河谷一共二百余户人家,平均下来一户有两亩地,看似不多,与周边的村落却是天壤之别。金水河、白河、湄河在此地交汇,形成河谷,故名三河谷。此地水源丰富,土地肥沃,种得的粮食比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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