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倒还没蠢到把自家的底儿透给赵蓁的程度, 但附近的人家,除了季家是真的没什么阴私以外, 其余几家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长顺侯府的姨娘在庄子上住了快一年了,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时不时也会出来走动走动,现在却不见人影儿了, 听说是病得起不来身了。
“到底是害病还是旁的......我也就不明说了, 您府上肯定也不少这样儿的事。”
赵蓁了然的点点头:“您接着说。”
常家看似和睦,其实府里争斗也并不比别人家少, 前年老太太带着姑娘们来避暑就发生过一件不能外传的大事, 大姑娘把二姑娘推水里去了, 刚好河边路过一个庄稼汉,大姑娘便叫那庄稼汉救人,那庄稼汉还没跳下去, 老太太便带着人来了,同来的似乎还有个什么表少爷,婆子救起了二姑娘,结局便是自那以后就再没见过大姑娘。
常家二姑娘就是常倩,赵蓁见过她, 马六口中的表少爷应该就是常倩的未婚夫, 常家姑太太的儿子罗彦霖, 大姑娘却没听人提起过, 不过她是去年年底才回来的, 这件事儿应该早就过去了, 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至于大姑娘和二姑娘的恩怨,赵蓁并不关心,不管是常倩真的运气好,还是将计就计,贼喊捉贼,那都是人家的本事,胜者为王,与旁人无尤。
让赵蓁惊讶的是,马六竟然连靖远侯府的事情都打听到了,而且就是先前虞惜跟赵蓁提过的靖远候生母,那位得了风寒暴毙的不幸姨娘。
“哪里就是害了病,我认识靖远候庄子上的老人,他喝多了亲口告诉我的,靖远候老太太待她不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啥的,见天儿的往庄子里送,谁想竟养大了那姨娘的心,不肯在庄子上待着,闹着要回去找她儿子......”
马六一脸鄙夷道:“谁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呢,打量着老靖远候死了,老太太不是靖远候的亲娘,她才是,这时候回去正好享儿子的福,可惜人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找了十几老婆子看着她,不成想她竟疯魔了,夜里爬到树上要翻出去,结果竟失足跌了下来,摔得脑浆子都出来了。”
赵蓁不禁咂舌,靖远候老太太这才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杀人都杀得如此婉转,不落人口实,手段之高,令人叹服。
这事儿要真说出去,谁也不能说刘老太太做错了,不安分的妾室自个儿摔死了,跟她半点干系没有,但赵蓁不相信这里头没有她推波助澜,捧杀这一招儿会的人很多,用得出神入化的人却寥寥无几,迄今为止,任老夫人是赵蓁见到的第一个。
任老夫人也算是间接帮过赵蓁一把,没有她老人家,她和虞惜不一定想的出来对付陈全的办法,所以听完马六的话以后,赵蓁默默地决定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横竖任老夫人现在已经是赢家了,用不着她画蛇添足。
说完了这几家,就该轮到庆王妃的庄子了,但马六却一脸讳莫如深,言语不详:
“那边儿......您最好别去,咱们这几家都没什么要紧的,您就是不小心冲撞了,有季大人的面子,他们也不会太过计较,那边就不一样了,到底是皇亲......”
马六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在忌讳什么。
赵蓁却来了兴趣,庆王妃虽是王妃,但也不至于完全不与勋贵朝臣们交际才对,平日在京城也没听说庆王府有多高冷,勋贵府上、朝廷重臣府上的红白喜事庆王府俱都送了贺仪,虽不是王爷王妃亲至,但府上的爷们儿总是要来走一遭。
怎么到了郊外,庆王府倒还更谨慎了?
赵蓁不动声色的问道:“那边可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在?”
马六脸色倏地一变,赵蓁知道自己猜对了,马上补救道:“马管事别介意,在下是见识少,没得那个福气瞻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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