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萧丞相只得带着更深的愤怒绝尘而去,从此便与这定远候府结下了更深的梁子。
这三年来,萧丞相便寻名医为他医治,也已逐渐好转,虽不能长久站立,忍着些疼痛,却也能像正常人那般,走个一刻钟。
萧丞相也终于能略感欣慰了。
可他最终还是不知儿子为何伤的脚。
每每问起,儿子都是双拳紧握,激动异常,像是受到了极大屈辱般,他便不敢再问问。
唯一一次,终于听到儿子从齿缝儿间挤出几个字,“慕候府”,他知晓这便是儿子给的答案了。于是更加视慕绥为眼中钉。
朝芫听别人说自己在十五岁那年,生了场大病,一睡便睡了十多天,醒来后,记不起一些事,忘记了一些人。
尤其忘记了最近几年的事,最记不起的人是齐王殿下宇文昱和萧丞相公子萧寒。
当然,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讲这两个名字!
因为昭煊一定会从不知那个角落里突然跳出来将其揍个半死。
大家也都知道这个帝都小霸王的脾性,打人还不分男女,故而谁也不想无端找打,敢去碰这个钉子。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一个自身难保,一个卧床不起,都不是好招惹的人物,于是大家为她讲起被她扔掉的往事时,也就刻意回避了这二人。
当然了,昭烜是大致清楚这一切前因后果的人,所以他更不会多吐一个字。
不知不觉中,朝芫已回到艼芜阁,换了衣裳,用罢午饭,便卧床歇息。
躺在柔软的檀木床上,枕着清凉舒适的玉枕,拥着一床柔软温和的金丝绸缎鸳鸯被,嗅着香炉里轻淡甜雅的熏香。
平日里,她早早的就能进入梦乡了,可今日,却是翻来覆去也毫无睡意。
朝芫还在反复思量着母亲的话,那个一日之下万人之上的萧丞相,萧国舅爷。
他的侄女是当朝贵妃娘娘凌茝,幼时曾见过数次,那可真真是个绝顶美人坯子。
她喜欢不远不近地粘着萧寒。小男孩们都不敢跟她对视,就连昭煊也难逃其中。
记得她还傻乎乎地问过昭煊,为何这般扭捏?
昭煊不自然地一直捋一捋两个总角,脸红害羞了,还因此呵斥自己说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因为她身上太难闻了。
昭煊每每撒谎,或是言不由衷之时,总是下意识地脸红,习惯搓一搓刘海或是后脑勺。
不知为何,朝芫虽然被他怼了,却并没有很伤心,反而觉得格外可笑。
也是啊,难得能看到一次昭煊这么窘迫的场面,而且还是当面看到,想想都觉得好开心很想笑。
这一段,也几乎是她对凌茝最深的印象了。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是不是真的如昭煊说的那般身上有难闻的味道呢?
当然,她也没有机会知晓这个无聊问题的答案。
凌茝自小便是养在丞相府上,便也视他如父。
朝芫还记得幼时也曾与她熟识过一阵子,可终是性格不合,话不投机,后来也渐渐疏远了。这些当然就更没什么印象了。
国舅公子她便更记不清了,只是大病之后,也曾见过几次,相貌实在是极好的,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只是阴柔了些,简直比她在街上见的那些依红楼的女子们还要美丽妖娆。
可惜,听说左足有些坡,她却从未发现,想来也已是大好了吧。
不过,她对他没有多少好感,因为每次他总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像是猎人看着奔跑的猎物,缓缓举起了弓,对就是那种眼神。
她很是厌恶,记不起他来倒也能少生些闲气。
昭烜却不知为何,比她厌恶此人的更甚,要知道,那小子,可是见着漂亮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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