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也是左相,同朝为官,竟然欺负到明面上。唆使那没教养的野丫头打死我的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故而暗里指使他父母师傅前去告御状,明知不会有结果,好歹也要出口恶气。皇帝自此果然更厌恶项家。
经此一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齐王殿下娶了一位如狼似虎的悍妇,河东狮一吼,地面抖三抖。
果然,哪怕他花上几百两银子去青楼,也没有姑娘敢出来招呼他。连老鸨都谨小慎微,深怕那母狮子随时会来拆掉自家小庙。
这两三年来,关于项二小姐的吃醋趣闻可远不止这一件,还有许许多多被人们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
这些奇闻轶事,也曾传进朝芫耳中。她不觉着有多好笑,只是可怜那些因此事被她伤害的人们,同时也放下心来,半嫉妒半真心地为他祈祷:济川哥哥,看来,她真的很爱你,希望你们齐眉举案,白头偕老。
项瑶不是上天,可是从来不曾知道祷告,听说了她的存在后,只一味地将她当做此生最大的敌人,这不,此刻,正带着一帮家奴怒气冲冲地往朝芫的西萃园。
彼时,朝芫正在花荫下抚琴。自打前些时日入府以来,她的心很乱,如细麻,如针线,百般揪扯在一处,难以解开心结。
忽地走了神,小丫头匆匆来报说,王妃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过这园子,希望姑娘快些跑吧!一时惊讶,弄断了宫弦,这可是妹妹最爱的一把琴,她懊悔不已。
芸儿,你是在以此提醒我小心吗?你放心吧,长姐不怕她们。说罢命她们收了琴,理理衣衫,自起身前去相迎。
正堂之上,王妃脸色凝重,端坐主位,廊下两边各侍候着三个丫鬟,并四名手执长刀的侍卫。报信的小丫头春儿见了这般阵仗可是吓坏,连拖带拽地希望朝芫先躲躲。朝芫无奈苦笑,能躲到哪里去呢?春儿只得让令一个丫鬟冬菱出去找人来救。
朝芫只身上前拜道:“姐姐,妹妹这厢有礼了!”眼角余光瞥见那位极力装作正襟危坐的女子,身着绛紫绫罗宫装,挽着时下最流行的飞天五凤髻,腰间环佩叮当,美貌倾国倾城,恍如九天仙女入凡尘一游。
如若不是对她的火辣脾性有所耳闻,单凭此时印象,可真难将她同坊间传闻的悍妇贴合在一处。
项瑶见堂下欺身半跪的女子,虽柔弱可怜,倒看不出一点风尘气,气质如兰,高贵典雅,端庄雍容,扑面而来的温柔之感,更是如同使人久旱逢甘霖,登时淋灭自己一半怒火。
可当想到自己的夫君被她迷了魂,那余下的半团火便又熊熊燃起。她厉声责问:“你是哪里的贱人,敢在此兴风作浪,本妃的夫君岂是你能觊觎的?”
朝芫款款起身,柔声道:“启禀王妃,奴本是嬿薇阁的琴姬,蒙齐王殿下抬爱,赎了身,暂且将奴安置于此!叨扰之至,望乞恕罪!”
项瑶没留心朝芫起身,倒是她左手边侍立的一个大丫鬟,脸色凶狠,狠狠推了朝芫一把,“眼里有没有王妃,没有示下,就敢起身?大胆,跪下!”
朝芫生来只跪天地,跪先祖,跪祖宗,哪里肯跪这个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项家人。丫鬟见她不肯跪,便向两名侍卫使眼色,让他们驾着朝芫跪下,方才回身侍立。
项瑶与她眼神交汇处,颇有几分赞许神色,那丫鬟更觉自己不同旁人。
项瑶走下来,细细打量着朝芫,见她只画着淡妆,却自带一股风流态度。柳枝细腰,桃花媚眼,娥眉纤纤,大大的眼睛泛着干净清澈的光芒,不由得嫉妒心起,飞醋横生:“生的这样一副好皮囊,啧啧,落在我手里,真是可惜。”
她的嫉妒都刻在脸上,呼之欲出,都快呼到朝芫脸上,朝芫何曾看不懂。其实她早就想见一见这位齐王妃。虽则慕项二族之间隔着血仇,可她并不恨这位刁蛮的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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