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勋得知儿子回府,亦有些心虚,这个儿子,可真是前世冤家。
萧寒愤怒质问,他看着被血染透的收据,不好抵赖,只得拿出他几百年不曾用过的哄人伎俩,“良儿!这桩好买卖,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你爹我千辛万苦攒下的基业不都被你挥霍一空,我也没说什么!勿气,委实不知那是你看上的丫头。”
胡咏才平日被那些仆人奉承惯了,一时失了分寸,想把直直杵在相爷面前的萧寒往回拉:“我当是什么事儿,不就是个窑姐”
话音未落,萧寒一脚将他踹出书房外。挣扎半天也没能爬起来,青冥在外间想去搀他起身,却被萧寒射来一束冰刀双剑,忙止了脚步。
胡咏才吃了哑巴亏却不敢再吱声,只得在书房外乖乖立着。
萧勋面露不悦,“怎么说他也是长辈。”他很想把自己是老子,胡咏才是他名义上的舅舅这一事实死死摁进他儿子的脑子里。
怎奈还是有些吃不准,说不定这混小子会再把可怜的胡才给揍一顿。
“哼!”萧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也配?”
萧丞相很想早点结束这场毫无准备,略带尴尬的谈话。怎奈萧寒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不肯移开半刻。茶喝得都快忍不住要上茅厕,嗓子都要咳哑,官场上的这套对这小子没什么用。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先回吧!此事我已知晓,日后再也不会干扰你的丫头。”
萧寒冷笑:“丫头你还委实不知,你的这套鬼话也就骗骗小皇帝,能骗得了我吗,你明知她是”
萧勋见他口中蹦出小皇帝这样的话,还不自知,还要提那个克死慕府的扫把星的名字,登时慌乱不已,忙打断他的话。
萧寒见他如此,更是蔑视他的为人。
“你想要怎么办?”萧勋再次慵懒地依着梨花椅,叹了口气道。
“我要如何做,你无需知晓,今日来只是告诉你,若有下次,我就亲手把你那些事给捅出去,好自为之!”萧寒说罢,便甩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萧老爷子终于不再伪装,可确实气得要心肝肺都疼,胡咏才忙进书房不住地为他顺气。不时安慰说,公子还年轻,再长几岁,成家立业就能懂得相爷一片苦心之类的。
而萧老爷子始终愤愤不平,指着早已不见人影的书房门外大呼:“孽子,孽子啊”
萧寒正忙着筹够黄金拿去了换回朝芫。
青冥匆匆来报说,承影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把垂死的朝芫带出齐王府就医,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去医馆,只得请萧寒想办法。
萧寒内心五味陈杂,可还是理清思绪,萧府外无数双眼睛盯着,承影铁定会暴露,嬿薇阁等处不宜养伤,故而只得派青冥去请程嘉箐,共约在竹林庭院。
承影被指派暗中保护项瑶,那日见她气势汹汹去了汐萃园,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那小丫头慌里慌张跑去寒光处求救。他恰巧听得真切,寒光与战行皆是齐王的左膀右臂,只是对项瑶似乎有些异样情愫,不肯帮忙。
小丫头着急,只得把她知晓的通通说了,从这零碎的种种信息,承影难以说服自己地猜到,汐萃园的主人很可能是慕朝芫,不过怎么可能,她不是早已在大火中丧生?
寒光似乎也想到什么,忙跟着小丫头去看。承影先他一步到时,只见门外齐齐侍立十来个人,一时心急,匆匆蒙上面纱便点了他们穴道。踢开门,一眼望见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朝芫,真的,是她!
望着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朝芫,他费了好大心神才遏止住动动手指拈死她的冲动。她若死了,项伯安震怒,势必牵扯到更多人。狠狠心,还是暂且放过她。
抱起朝芫躲过寒光的追兵,绕了几个来回,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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