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我点着车,向厂区外面开,“我先送你去,然后我就该上班了。”
“我爸叫我回家吃饭”,说着,蓝山用导航设定好了目的地,“对了,我爸也邀请了你。”
“你爸爸怎么知道我的啊?我们才认识没几天嘛。他找我干嘛?”
“我爸可是六合会的会长,中午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所以。。。”
“可是我今天还要上班诶,我还没跟陈经理请假。”其实要见这样的人物,我内心是充满抗拒的,何况我还睡了他女儿。这极有可能是鸿门宴,有去无回的那种。
蓝山不由分说,就拿出手机,打给了陈经理,“陈,冯也跟我在一起。是的,回见。”然后蓝山就挂断了电话。
“我帮你请好假了。”蓝山笑着。
“用不用买一些礼品他老人家啊?”我问。
蓝山翻了个白眼,说:“人去就好了。”
“不行,诶,现在去挑礼物不太方便了,先去我住的酒店,我那里还有一瓶冰酒。”我坚持着。
“你是来这儿旅游的吗?住在酒店里?”
“我刚来这儿不久,前一份工作第二天就去外地出差了,前一阵辞职刚回来,还没找到住的地方,我是在山北那边读书的,还没毕业呢。”
“你还没毕业啊,哈哈哈,小朋友,你大几了?”
“大四啊,刚出来混,还请多指教啊。”我调侃道,调转车头,去了酒店的方向。
十二月的山南城,到处都是萧瑟的景象。前些日子落了的雪,还在人行道的花池里堆着,沾满了黑色的尘土。
酒店的健身房里,宋隽在跑步机上奔跑着,她穿着黑色的t恤,露出手臂上青色的纹身,她从窗户看出去的景象和冯也眼里的一样萧瑟。
一年前
宋隽从便利店里出来,掏出车钥匙准备上车回家时。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她旁边,上面下来的人穿着黑色的制服,胸前有六合会的标志。宋隽看到这个标志时,突然充满了好奇心,黑色制服的人向宋隽做了邀请的手势。宋隽就抱着从便利店里买来的食物,上了车。
“把手机给我。”旁边黑色制服的男人说。这句话听起来没有商量的余地,宋隽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了他,他接过手机,按下了关机键。
这辆车并没有开向宋隽所以为的蓝山爸爸的地盘,而是开向了别处——城外的一个庄园里。车停在门口,有人为宋隽拉开了车门,又一直领着宋隽,穿过宽阔的草坪,走向了湖边。这里的景色甚好,今天的天气也很暖和,树叶不停地掉下来,棕色的树叶就躺在草坪上,等待着还泛着绿色的草坪的枯萎。
而等待宋隽的,是她期待了十几年的,那个本来应该陪在她身边的血肉至亲。这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就坐在黑色的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杯酒,他从不饮酒,但此刻他需要一些酒精来模糊自己过度兴奋的神经。
宋隽跟在穿着制服的男人身后,进了木屋,“宋哥,人到了。”坐在房子里的男人,看见她进来,就也起了身。
宋隽站在门口,看着这个眼里有些泛红的男人。心里猜想了无限种可能,但父亲这个可能性一闪过,宋隽就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孩子。”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宋隽常常以为自己是一个及其冷漠的人,但看到眼前这个男人脆弱的样子,有些心疼。
“快坐吧,一路赶过来,累了吧。”男人招呼着宋隽,“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尤其是你的眼睛,你让我想到了她。”
宋隽曾经想象过无数次,自己父亲的样子。以及他们如果有幸相见,她想对父亲说的话。但是现在,正是宋隽从小到大所期待的时刻,宋隽只是觉得有东西卡在喉咙里,她一个字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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