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的路被修得平整,我沿着盘山的路小心地开着车。
“你这也太慢了。。。”蓝山怨声载道。
“不用着急嘛,就当度假。”我漫不经心地说道,窗外的花草树木全都枯黄,除了车内温暖的空气,一切都索然无味。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开进了一个小村落里,村口的大石头上写着,“西山村”。
“你们村儿挺气派啊。”蓝山说。
“一般一般。”我说。
车行进在笔直的乡间小路上,两边是空旷的棕色田野。村子里大多数居住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寒冷的冬天大家都在屋里暖和着,没人在街上。
“最里面那个就是我家。”
“你们家是村里的地主吧。”蓝山说。
我:“。。。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没有地主。你的历史书就读了一半吧。”
蓝山:“。。。”
院子的门已经打开了,我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精神抖擞发型一致的人在外面站着。
“我爷爷今天也在。”我说着,把车开进了院子里,爸妈已经在门口的屋檐下等着我们。我拐了个弯,把车停在了几辆挂着01牌照的车旁边。
我从来没有带朋友回过家,原来在大院里一起玩的小伙伴们,无非也就是去隔壁串个门,也不算是带回家,蓝山算是第一个被我带回家的小伙伴吧,但还在柜子里的我,并没有打算要把我与蓝山更深的关系介绍给他们。
“爸,妈。”我正要介绍蓝山,蓝山就先开了口。
“叔叔阿姨好。”蓝山热络地向我爸妈问好。我妈拉着蓝山的手,进了屋。
“你爷爷今天一早就来了,催了我一早上,让我去接你。”我爸冲我抱怨着。
我爸爸是一个标准的中年男人。怎么说呢,就是标准的三七分背头,日常也是标准的白衬衣,标准的黑色西装。爸爸说起话来的声音总是掷地有声,这些年脸上逐渐明显的法令纹让他看起来有些不怒自威的严肃。但那些外表强硬的人,常常有柔软的内心。无论在屋外的世界多么叱咤风云,在家里,爸爸永远是一个,怎么说呢,慈祥的父亲。为此我应该感到庆幸,但我也曾经怀疑过我爸是不是精分。
我妈是一个被爸爸宠坏了的女人。在男权社会里,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在家庭里能得到的最大的尊重就是大家对这件事不以为意。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对待一些特殊群体,社会给予和讨论着的“关爱”常常是过犹不及。最大的尊重应该是,人们不能发现这有什么不同。他们的存在应该像是空气和水一样自然,就像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一样被视为一种与他人无关的个人选择。
三年前我出门去念大学,爸妈似乎变得比原来更加尊重我的个人选择。就好像我可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为所欲为。
但他们又像是无比坚实的后盾,只要我回到家,他们就会像今天这样为我洗去风尘。他们似乎也不干涉我从事什么样的行业,只要不违法犯罪,似乎都在被允许的范围里。
“爷爷。”快一年没见面,我爷爷似乎没有太多变化,还是拄着原来的那根木质手杖。爷爷正坐在客厅最中间的沙发上,远远地看着我们一行人进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我拉着蓝山的手,坐在了爷爷身边。
“可算到家了,外面冷吧。”爷爷问我。
“不冷,我穿可厚了。”我笑着对爷爷说,我看向爷爷身边站着的人,“杨叔叔。”他笑着冲我点点头。杨叔叔是一直跟在爷爷身边的,怎么说呢,算是警卫员吧,爷爷不论吃喝拉撒他都会跟着。他跟我爷爷在一起的时间远远大于我们陪在爷爷身边的时间,他也算是从小看着我长大了。
也是在我长大了以后,才发现,他的终极使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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