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架着我的三个人就慌了,开着车一路进了一个偏僻的村里,这后面这警车也跟着进来了。他们就慌了,一慌吧,就往快了开,撞了人家的篱笆也没管。后头那警车一看,这要帮老乡追回来赔偿啊。我就这么被这个警察救了下来,那个警察出车去外地,被导航瞎指挥着开进了这个村子里。”
我听我妈讲着,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安慰她,但是我迟来的安慰对她来说也没有太多意义。“妈,您真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我不想用伟大来形容我妈,我觉得太像刘胡兰。
“所以啊,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听我的话,行程全都跟你杨叔叔报备。小心些总是没坏处的。因为不是每次都可以侥幸。”她认真地说。
“得令。”
黎峥做着房地产生意,但是黎峥没有家。
从他来到山南的第一天起,就住在山南酒店二十层的2006号总统套房里。准确地来说是十八层,山南酒店遵循着香港人的避讳,没有第13和14层。
夜已经深了,黎峥推开房间的红色大门进了客厅。他进了门,背对着门,站在门口,房门再次合上。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径直走向了吧台。他从冰桶里拿起已经冰好的香槟,开开瓶盖,拎其瓶子,走到落地窗边,靠坐在窗边,一口一口喝着香槟。
这是他的庆功酒,但又不完全是。几个小时前,他刚刚见过成罡,成罡破坏了他的计划。他复仇的计划。但他又无从责怪成罡,虽然是非常手段,但也达到了击垮蓝渊的目的。
他看着山南繁华的夜景,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他没完没了地想起母亲的样子,没完没了地想起监狱的高墙,想起他和母亲还有黎烨一起去监狱探望父亲的样子。
十年饮冰,他想翻清楚当年的真相,他想知道一直以来教导他要正直,要善良的父亲是因为什么被囚禁在监狱的高墙之中。
他只是隐约记得那个奇怪的夜晚,那个决定父亲命运的夜晚,母亲下午外出去拜访朋友,他的蓝叔叔和冯叔叔突然造访,黎峥和妹妹被送回在房间里玩耍。他们关着门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他们起了争执,声音很大。黎峥安慰着妹妹说不要害怕。
在那个夜晚之后,父亲好像变了,又好像一切都跟原来没什么不同。黎峥常常能感到父亲的眼里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但又好像一切都是错觉。
第三天,父亲像往日一样西装革履去上班,他照例要先送黎峥去上学,又亲切地跟母亲说了再见,走之前还抱了抱黎烨。一切都没什么不同。但黎峥放学后,站在学校门口等父亲来接自己回家。他再也没有等到父亲。
下一次父子相见,就只能隔着一道玻璃。
人们说父亲是顶着窃国的罪名进了监狱。转眼间,一个曾经人人尊敬的大学教授,牵扯进无数多黑市交易与钱权交易当中。
父亲身败名裂。黎峥不知道什么叫做窃国,他只知道这是一个偷盗的罪名,一向教导自己正直做人的父亲,怎么会自己违背信条呢?
母亲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她告诉黎峥说父亲是个好人,他的父亲是有情有义的人。
在那之后蓝叔叔和冯叔叔又站在了家门外,母亲再也没有像往日一般热情地招待他们。而是任由他们在屋外的风雪里站着。
母亲虽然在他和妹妹面前仍然是充满对生活憧憬的样子,但黎峥从她日渐消瘦的形容当中体会到了母亲的压力。
每周末,母亲都会带着他和妹妹去看望父亲。似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一切都却又没有改变,一家人凑在一起还是其乐融融,只是父亲不能送他上学了,他要自己坐公交去。
有时候,蓝叔叔会开着车在学校门口等他说要送他回家,但想到母亲对他的态度,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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