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外走了一步,置身于雨幕,侧目间忽然看到旁边的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四十岁,目光尖锐,窄窄的鼻翼,红唇薄薄,旁人看了,定能想到一个词——尖酸刻薄。
“妈”
临海市总医院。
“你这是什么打扮。”向皓焺看着有些狼狈的方森。
方森实在没心思跟他反驳,只看了眼他背后红色亮光的“手术中”,问:“死了没?”
“你有遗产可以继承啊?看你这急的,没!折腾了半天,手术室去了。”
向皓焺反唇相讥,却也留意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眶,露珠一样晶莹的液体摇摇欲坠。
“会死吗?”方森听到了自己颤到失声的嗓音。
“你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小事儿!阑尾炎。”
方森再便不说话了,身上的水蓝色汉服好看的纹路浸湿了大半,透出一抹肉白色。
向皓焺背对着他看手术室的方向,忽然身上一轻,原本披着的黑色外套硬生生被他扒了下来,回头一看,披上了黑色外套的方森仰着头看他,心中一股火燃了起来:“医院勾起你在精神病院的回忆了?有病!”
方森无力的笑了笑眸中色彩颓了一半,却仍是令人讨厌的嘴脸:“我冷。”
“关我屁事。”
方森把衣服往上拽了拽,牢牢把住,皓焺对他的厚脸皮哑言,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脸色极差。
后来两人坐在走廊上,向皓焺累了一路,闭着眼睛浅睡,未入睡之际,他动了动睁开半眯的眼,看到方森撩起长衣,裙下的腿,脚踝之处猩红一片,他这才注意到水蓝色汉服的下摆又一块儿像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的污渍,方森长发杂乱无章之下的脸惨白了一半。
安静的长廊中,明明声音小的可怜,但皓焺仍是听见他喃喃自语道:“还好,还好,还好,还好,还好”
几乎是像催眠一样的声音,向皓焺默默靠着,心中湖水泛起一丝疼及心脏的感觉,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更不明白方森怎么会这样
病房里,林初的麻醉很快缓了过来,可是伤口的疼就不那么能忍了,他缓慢的吐着气,困难的看了眼整装过的方森,又看了眼沉默无语的向皓焺,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有气无力的专注着自己的呼吸,隐隐约约能感受到自己深深的将要破冰的疼痛。
“我去买吃的。”方森站起来。
林初出声提醒:“我现在吃不了东西的。”
“我俩吃。”他笑了笑,白晃晃的光下,脸色并不像平时一样红润,林初终于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向皓焺也看了他一眼,发觉他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些血色,大松一口气,林初吃力的挪了一点,看了一眼向皓焺,更觉得不太对劲儿,看着方森慢慢走出病房后。
“他怎么了?”林初的声音实在是太轻了,像是连仪器的声音都要将其盖住。
“方森?”向皓焺觉得奇怪,他现在这个状态能看出了些什么?
“嗯。”还能说谁,林初觉得有点儿不耐,心中忽然闪过画面,在自己醒来前朦胧之间,像是看到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在黑色中一闪而过。
“好像是赶来的时候,出了点儿车祸。”向皓焺没问过方森,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但忆及他脚踝上的那血肉模糊的一片,不免心惊着,他长吁了一口气,自己的心情又差了很多。
“医生怎么说?”
“他好像没去看。”向皓焺愣了一下,站起身来,目光所及之处,林初将自己撑了起来。
“那我去看看。”
“我去吧。”
“嗯。”林初应允,又躺了回去,可他似乎已经无心睡眠,脑中全然都是刚刚方森一闪而过的身影,那个样子实在不像他大概是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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